宋英娘最大,又在夫家当过家,一回来,两个妹妹轻松了很多:“都洗好切好了,一些需要熬的汤汗都已经熬上了,一些小炒菜要等二娘到了才好炒,要不然味道不好。”
“是,大姐。”玲娘一如往常活泼,手脚麻利的很。
冬娘望了眼厨房,收拾的都差不多了,“就等二姐。”
“要不,我去巷子口看看。”
宋英娘赞同,“赶紧去看看,我们等会儿就去。”
“好哩”
宋英娘小步快跑出了院子,又去了巷子口,看向驸马府的方向,好像没有看到他们家的马车,在这京城这么多年,又嫁给了京官,虽然只有七八品官职,可也是正经官员,她渐渐习惯了怎么与与官夫人们打交道。
宋简茹虽然不是宋梓安童养媳了,可两家人仍旧走动,甚至比兄弟姐妹关系还好,徐文俊怎么能失去见赵熙的机会,从早上一直等到饭点,结果饭点时辰到了,还是不见人影,“英娘,二娘怕是来不了吧。”
宋英娘也很焦急,却不能露出来,“不会,二娘要是有事不能来,肯定会让仆人过来吱一声,现在没过来,说明她会来。”
“那为何现在还不到?”他等急了。
“或许是堵车了。”宋英娘有些哄他不要急的样子:“今天可是大年二十九,街道上的人肯定很多。”
徐文俊有些失望,心理道,毕竟不是亲姐妹,怕是不来了吧。
巷子门口,玲娘就差望眼欲穿也没看到二姐人,难道二姐真忘了他们的大年团圆饭之约?
肚子饿得呱呱叫,玲娘忍住饿又朝远处繁华街道看过去,驸马府标志的马车没有,仆人更没有,看来二姐不会回来了。
失望的转身。
突然,一个认识的人映入眼帘。
“赵大哥——”玲娘奔向他。
赵左手扶腰间长刀,听到小娘子的叫声,伸手挥了挥。
老天爷,肯定是二姐让他过来的,她就说嘛,二姐怎么会忘了今天的团圆饭,不过,只让赵大哥过来,难道她不来了?
又忐忑不安起来,“赵大哥——”
二人终于面对面,“玲小娘子。”
“我二姐?”
赵左拱手,“我奉爷与夫人之命,接你们去禧裕楼吃团圆饭。”
“啊……二姐说在……”
赵左打断小娘子的话,“今天街上非常堵,等马车到这里,怕是要一个时辰之后了。”
怪不得,原来是这么回事?宋玲娘连忙点头,“好,那请赵大哥跟我大姐二哥讲一下。”
“嗯。”
赵左跟小娘子去了宋家,把情况讲了一下,由他亲自带着他们去禧裕楼。
原来还是可以见到乐安郡王的,徐文俊非常高兴,作为宋家最年长的姐夫,连忙带着弟弟妹妹们一起出发了。
某街道某酒楼临窗隐秘角落,宁王赵曜坐在窗帘后面,手下人正在他身边,轻声低语,“王爷,上官驸马已经出发了,直往禧裕楼而去。”
他点点头:“兀必盯紧,不要跟丢了。”
“是爷。”侍卫出去了。
又有一个进来,凑到他耳边道,“王爷,终于被我们发现那对中年夫妻从何处出了。”
“哪里?”赵曜眸眶紧缩。
“简记右边第二家那个杂货铺子,他们从后面围墙狗洞直接进了地下室,一般时候不出来,都藏身在那里。”
赵曜勾嘴冷笑,“简记左右都有窝点,好,好得很。”
侍从说:“王爷,狡兔三窟,现在被我们找到了两处,就差第三处了。”
“何止三窟!”赵曜眸光幽幽,没想到越扒姓潘的秘密越多,“她究竟是谁,她想干什么?”
“再去查一遍潘氏,把她周围只要接触过的人都再筛查一遍。”
“是,王爷。”
禧裕楼,上官驸马从一辆毫不起眼的黑色普通马车下来,从禧裕楼后面小侧门进了酒楼,被人引着七拐八弯,终于在一处幽静的包间停下。
小二把他引到包间内,退出去时,轻轻关上了门。
驸马爷负手而立,听到门的轻微关合声,下意识朝门口看了眼,门已经关上了。
这个女人故弄玄虚什么。
他负手踱步,看向墙上竹帘上挂着的条幅画,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那幅《居惘川》:淡雅幽静,一派悠闲恬淡,(积雨空林烟火迟,蒸藜炊黍饷东菑。漠漠水田飞白鹭,阴阴夏木啭黄鹂。山中习静观朝槿,松下清斋折露葵。野老与人争席罢,海鸥何事更相疑。)
在山中修禅,静观木槿花开花落,领悟人生真谛,和光同尘,正是他多年来探寻的内心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