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戎感觉脑袋要炸:“不是这个道理!我担心的是——”
沈彤静静说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过以我之见,皇上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纪戎愣了一下:“为什么?”
沈彤微微勾唇:“因为皇上对你,比你想象的要上心。”
此话从沈彤口中说出来,纪戎感觉很奇特。这家伙几乎从未跟她说过什么好听话,但是反过来,也同样不曾骗她。
“你怎么知道?”纪戎呆呆问。
沈彤收敛了笑意:“我好歹也是个男人。男人看男人的眼光,基本不会错。”
纪戎嗫嚅:“可万一你说的不准呢?”
沈彤道:“那也没事。这惊鸿阁好歹也是玄鬼的地盘。在我的地界上,能让你这个掌印使被欺负了去?”
纪戎阿呆一般看他。
沈彤接了一句:“就算是皇上,也不行。”
过了半晌,纪戎才红着耳朵尖道:“你这坏胚子耍什么帅!平时不见你做好人!”
沈彤低声叹道:“没办法,我是跟人发过誓,要照顾你。”
纪戎奇道:“谁有这么大面子?”
沈彤垂下眼帘,密实而长的睫毛微微遮住眼瞳:“安疆阁下。”
纪戎差点跳了起来:“那不是我爹吗?!你怎么认得他?”
纪安疆,正是纪戎父亲的名讳。他体弱多病,去世的早了些,纪戎和纪征四岁时就没了。
纪戎对他的印象有些模糊,但仍然记得他如玉的风姿和温润的声音。
要是她爹活到今天,也许纪戎就不用跑来京城里讨生活。
沈彤点头:“安疆阁下生前亦是玄鬼要员,若不是他,也就没有我这条命。总之他离世之时,我也在彭城。安疆阁下把我叫到病床前,叫我有余力一定要照顾好你。”
纪戎惊道:“我爹去世前你来过?”
沈彤盯着纪戎:“嗯,安疆阁下离世那天,你还趴在我身上哭了一天,给我抹了一身的鼻涕眼泪。”
纪戎瞪眼:“什么?”
还有这么羞耻的往事?!她完全记不起来了。
“那时候我也才八九岁,脸皮比较薄。虽然嫌你恶心,但没有推开你。”沈彤凉凉地说。“毕竟安疆阁下说了,我算是你哥哥。”
纪戎崩溃道:“你不是!我没有你这种奇怪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