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多克山区和维鲁加平原的边地,两支截然不同的军队已经在山峦之下集结。
一方列阵于平原之上,数量大概有2000左右,他们中有五分之一是骑着高头大马的骑兵,穿着红色打底的罩袍服饰和旗帜,装备着打磨光亮的武器和坚固的板甲衣,手握骑枪脚蹬马镫,和那些装备简陋但服饰颜色相同的步兵一同,构成斯瓦迪亚进攻的利刃。
而另一边,则从群山之中而来,他们的数量超过3000人,除了少数侦察兵和高级军官,几乎全部都是步兵。他们的装备参差不齐,大部分人只穿着只在肩膀上用铁片加固的罩袍棉甲,少数人用链甲和护鼻盔保护自己的身躯,但在武器上,他们却十分相似,他们基本都紧握着长矛和长柄砍刀,用极为厚实的阵线构成一道会移动的尖刺墙壁,化为罗多克的盾牌,抵抗敌人的进攻,拍碎他们的脑袋。
两军阵前,一名装备十分精良的罗多克战士骑着披甲战马走到阵前,从他的穿着和旗帜来看,他显然是一名南方的伯爵领主,这支罗多克军队目前的领袖。他望着这支由多位领主所凑齐的部队,清了清嗓子,对他的战士们说道:
“斯瓦迪亚的压迫者从北方而来,他们掠夺我们的田地,奴役我们的家人,占据我们的堡垒要塞,他们想像几百年前的那些统治者那样,试图让我们重归于他们的统治之下。兄弟们,想想我们祖先的命运,他们为那些北方领主付出了那么多,粮食、布匹、美酒、山珍、强弓劲弩,还要服比那些北方人多三倍的军役,可我们得到了什么?!除了那些北方领主的背叛和压榨,我们一无所有!但现在,我们独立于卡拉迪亚之上,占有亚伦受到教宗的赐福,我们的族人管理着他们家乡的土地,我们罗多克人终于可以掌握自己的土地,我们会让他们得逞吗?绝不!群山的健儿,追随我的脚步,用你们的长矛刺穿傲慢者的心脏,用我们的战锤为他们敲响丧钟。进攻!进攻!进攻!”
领主高举着宝剑冲在最前,数以千计的战士们则在各自军士的转述之中,听到了这番慷慨陈词的演讲,他们举起各自的武器,敲打自己的阔盾,迈着整齐的步伐,跟随着他们的统帅。
“为了罗多克!夺回维鲁加!”
战士们高呼着发起了冲锋,他们的移动速度不快,让这个庞大的军阵能在不溃散的情况下移动。面对这种情况另一边的斯瓦迪亚人也不再继续等待,伴随充满了北方口音的命令,斯瓦迪亚的战马迈开了步子,单薄但绵长的步兵阵线也动了起来,他们将在这片临山之地上进行一场声势浩大的战争,夺取整场战役的主动权。
重骑兵的楔形阵列开始从侧翼迂回,长枪和劲弩也已经架起,双方都听到了对方的喊杀声,看到了敌人手中那在阳光下闪耀发亮的武器,他们知道没有后退的可能了,接下来只有拼死一战才可能活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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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两个小时之后,这场战斗终于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之前英勇无畏的景象已经不复存在,满天的乌鸦在空中盘旋,紧盯着底下的那些人类,一旦有人再也无法动弹,它们便会成群的落下,品尝血肉的鲜美。
鲜血染红了草地,尸骸阻塞了溪流,无主的战马迷茫的穿行于战场之上,但却再也寻不到它们的主人。无论是绿色还是红色的罩袍,如今都被鲜血所浸染,幸存的战士们在战场上刺杀最后一个敢于抵抗的敌人,俘虏最后一个逃不走的敌军士兵,看着他们的残部远远的消失在视野之外,聚集到一起,等待着他们领袖的到来。
不一会的功夫,那名领主便在侍卫的搀扶之下来到他们的身前,他的战马已经倒下,他的手臂上也多了一道伤痕,浑身的链甲破碎不堪,板甲衣上的蒙布也被掀开,露出底下的铁板。他喘了几口气,之后拒绝了旁人的帮助,双手举起战旗,兴奋的声音响彻全军。
“我们胜利了!”
“万岁!罗多克万岁!赖齐斯伯爵大人万岁!”
士兵们高呼着库尔玛堡领主的名字,向他致以敬意,因为他带领他们取得了胜利,为他们赢得了荣耀,更赢得了财富和先机。在战争之中,即便是一个小兵也能明白,自己选择战斗和逼迫敌人选择战斗差距是何其之大。
不过对于他们的敌人来说,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在维鲁加城中,等待斯瓦迪亚贵族们的,无疑是一个噩耗。
“我们战败了,殿下。”柯尼斯满脸的疲惫,身上带着战场上的泥土和干涸的血迹,无奈的跪在地上向哈劳乌王子禀告。
“格里恩男爵为国捐躯,埃尔斯男爵被罗多克人俘虏,我们的部队损失过半,骑兵和战马损失三分之二,跟随我回到维鲁加的不足800人。”
“该死的南方乡巴佬那他们呢?他们死了多少人?还剩多少人?别告诉我你们废了这么大力气,带去一整支重骑兵部队和那么多军备还没让对方的损失超过我们!”
王子殿下语气之中的暴躁和愤怒周围所有人都能感觉的到,他们都明白如果回答不能令他满意的话,那即便是柯尼斯也难逃殿下的怒火。
“因为不得不撤退,我们没法统计他们的伤亡,殿下,但我以性命向您保证,他们的损失绝不对小,即便他们的军队数量远多于我们,这次战斗之后他们短期内也不可能有围攻维鲁加的能力了。”
“这是你应该做的,柯尼斯,如果你做不到你就没资格站在这了。该死我就不应该听格里恩那个蠢货的话,把军队派过去在野外和罗多克人开战,这混蛋死了到一了百了,却给我们留了这么大一个烂摊子!我真想禀告父亲取消他那个倒霉儿子的继承权!不过算了,有太多比处罚这个白痴人更重要的事了。”哈劳乌王子骂了死人一顿之后,揉了揉额头,周围的侍从和贵族纷纷后退一步,谁都不想在这时候触犯王子的怒火。
“杰尔喀拉呢?南方人所谓的那个国王他有动作吗?”
“葛瑞福斯蠢蠢欲动,发起战争必须经过他的同意,他显然会插手这次战争。如果我们的探子可靠的话,那杰尔喀拉那边用不了一周就会有一支2000人以上的部队北上。从某种角度讲,这次战斗不能算太失策,现行削弱他们总比被两支大军合围要好虽然战斗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顺利。”
“那有什么用?我只知道一件事,我们输了,还输的很惨!真是柯尼斯,派个人去瑟林迪尔,让拜伦派兵过来,他跟我说过他有个什么计划,可是不管那计划多高明,他再不派人过来,我们可能就保不住这座城市了。”
“遵命,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