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郡主是怕被人笑话的人吗?”元昭不以为意,“就束发,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难得她长相平凡,长期习武,身形和十一二岁的少年区别不大。束起发来,让人雌雄莫辨,打起架来忒过瘾。
她的人生凭爱好支撑,什么年龄干什么事之类的言论,暂时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见她主意已定,武溪无奈,只好继续给她束发。
她尚年幼,不必化妆,三两下梳好头,接下来换衣物。当看到洛雁捧来的藕色深衣,元昭不禁小嘴浅抿,凝视衣裳片刻,蓦然开口:
“记得有一套荼白的,我要穿那套。”
荼白,顾名思义,如荼蘼花之纯白,质朴淡雅。有别于以往的嫣红、丁香以及苍青等深色衣裳。
洛雁没有多问,直接翻出那套荼白的给她换上,一抹翠色云纹佩环系腰间。
“以后尽量给我添置白衣。”元昭嘱咐道。
无论霜白、月白、莹白或象牙白,都行。白衣,在当代并非特指丧服,还有无功名在身的士子。乌先生便是一直白衣,或着花白,看着朴素大方。
“郡主为何突然改了喜好?”武溪颇为好奇。
“先前那套和曲家姑娘的撞色,”元昭低头打量自己的衣裳,随口编道,“她铁定没有白衣。”
哧,原来是孩子气,洛雁、武溪深感好笑,不再多言。梳好妆,着好衣裳,元昭在两人的陪侍之下用了些小食,而后开始诵读诗书。
碍于父命,且与外人同住驿站,她安分守己地当好一名小伤患,只读书,不习武。
“昔我往矣,日月方除。曷云其还?岁聿云莫……”
正读着,蓦然听见室外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笃笃声响,且越来越近。元昭顿了顿,洛雁和武溪立刻对望一眼,接着听到门外侍卫拦人的喝斥声:
“女子止步!”
“我是曲家大姑娘!你们郡主认识的!”曲汀兰有些生气道,“我那日来请安也见过你们!少装糊涂!”
“休得无礼!没有郡主传召,任何人不许打扰!”侍卫冷面无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