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在相苏看过去的瞬间,皇甫祁墨立即撇开视线,避开了她的目光。
他这番行径,更加令人可疑了……
相苏压下心底的疑惑,没有继续在这件事上计较。终究是不能同他牵扯太多的,等解决完了这件事,她立马离开皇室,离开玄灵大陆,到一个这些人永远找不到她的地方去。
不动声色地摩擦着手指上的那块被隐形的储物戒,相苏突然朝着杜锋道:“那劳烦杜道友将丹炉借我一用了,如何?”
“丹炉?”杜锋愣了愣,差点以为相苏在跟他开玩笑。
身为一个炼丹师,竟然没有丹炉,还要向他人借?
但见对面少女一脸正色,丝毫不似开玩笑的模样,他只能暂时收起自己的疑惑,从储物袋里掏出了自己的丹炉。
巴掌大小的丹炉,在拿出储物袋的一瞬间,迎风涨大起来。
就在相苏伸手将要接住那丹炉之时,一道暗紫色的光束突然从殿外射了进来,伴随着破空声,“呲”一下重重击在了丹炉上。
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丹炉瞬间四分五裂,霍然炸开!
相苏反应过来,连连后退,但还是被那股爆炸带来的强力冲击到了。
好在她身上的黑袍及时竖起了保护罩,那些迸发而出的丹炉碎片被尽数挡在了屏障之外。
那尖锐得仿佛可以瞬间刺破人肌肤的碎片,与相苏的鼻尖,只隔着一尺的距离。
相苏微微松了口气,没想到自己也有差点被坑的一天,她立即转头朝殿外看了去。
黄衣道袍的男人缓缓走进大殿,一张脸,白净无须,看不出年纪,却阴沉得可怕。
进入大殿中央,他没有看坐在金銮椅上的人,而是直直地盯着相苏,目光锐利。
相苏不偏不倚地迎上他的目光,扯了扯嘴角:“国师大人,何故偷袭我?”
敖亓冷笑了下,没有回答她的话。他上前一步,周身渐渐散发出了一股独属化神期修士的威压。
强大而阴冷,带着股不容反抗的气势,逼得人不得不低头垂首跪下去。
在一旁的皇甫祁墨和杜锋皆被这股强大的威压震得心神激荡,胸腔沉闷,膝盖就要控制不住地弯下去了。
而三人之中修为最低的皇甫语兰,已然跌坐在了地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她头上的孔雀发簪隐隐发亮,似乎是一个防御性的法器,已经为她挡下了大部分的威压。
但敖亓的威压实在过于强大,那法器的作用已经微乎其微了。
皇甫冶容当即从金銮椅上站了起来,拔高声音呵斥道:“敖亓,你做什么!”
敖亓终于将目光移向了他,语气讥讽:“殿下既然不相信我,而选择相信一个外人,那何必再管我作甚?”
“你、你……”皇甫冶容被逼得说不出话来了,“我何时说过不信你了?芸苏今日前来只是为我炼制一味丹药而已。你何故发这么大的脾气!”
说完,他看了看跌坐在地上的皇甫语兰,面上闪过一丝心疼,手下意识地动了动。
但好在他忍住了,站在原地,没有下去搀扶。
见状,敖亓紧蹙的眉头这才渐渐松开了去。
他斜睨了眼地上的皇甫语兰,语气一如既往的冰冷:“那殿下为何不告知我?”
“我、我这不是嫌麻烦,怕耽搁你的时间……”皇甫冶容顿了下,有些底气不足地道,“你平时日理万机,帮我处理国家大事,费心劳神。这样的小事,我觉得不必再麻烦你……”
“殿下,这不是小事!”敖亓打断他的话,“您的事,对于臣来说,不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