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可能说的不是很明白。”相苏垂眸,声音淡淡地道:“跟你有婚约的人是司空芸苏,她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人,是相苏。”
“我不管你是芸苏,还是相苏。”皇甫祁墨盯着她,眼里浓浓的占有欲,“我只知道,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相苏听到这话,几乎要冷笑出声:“三殿下,你真的贵人多忘事呢。当初在碧狼城,信誓旦旦地说不会娶司空芸苏那个废物的人是谁?方才指天指天,恨不得发毒誓说不会娶司空家任何一个女儿的人,又是谁?”
“我、我错了……”皇甫祁墨顿时语塞,慌忙地找着措辞来解释,“我只是不知道你是司空芸苏……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吧……”
堂堂皇室三殿下,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三殿下,如今却像个做错事的孩童般,他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说着自己错了,希望能求得原谅。脸上神情,亦是再真挚懊悔不过。
看着这一幕的司空芸雅,强烈的泪意涌了上来,心痛如绞。
她恨恨地咬紧了牙关,几乎要咬出血来。她不敢相信,自己那么渴望想要得到的男人,在此时此刻,却卑微得像只狗一样苦苦哀求着另一个女人。
“晚了,三殿下,一切都晚了。”
司空芸苏已经死了——被他退婚,失去了最后一道保护,彻彻底底地被他害死了。
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不再是那个软弱无能的司空芸苏,而是心肠冷硬如石的相苏。
相苏垂着眼低低地笑了一声,并不看皇甫祁墨一眼,而是缓缓抬起手,那卷破碎的婚书再次出现在了她手上。
“你、你要干什么!?”见她突然又拿出了婚书,皇甫祁墨顿时意识到不妙,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拦,但显然已经晚了。
相苏手心倏地冒出一簇火焰,在他刚伸出手的瞬间,就将婚书燃烧殆尽了。
少女歪着头,看着他的眼神,一寸寸地冷了下去,话音亦是冰冷至极:“不好意思,三殿下,你被我休了。”
婚书被毁,再无约效可言。
没了,什么都没了……
皇甫祁墨看着面前表情漫不经心的少女,眼珠子瞪得通红,用力得连额头上都冒出了细细的青筋。
曾经的他,是多么希望这卷婚书能被作废。可现在,他就有多么后悔!
他真的后悔了……
他真的知道错了……
如果时间能倒流,他一定不会这么做……
相苏一点一点将手上的灰烬拍净,面无表情地看着抱着头蹲下身去,几乎要痛哭出来的皇甫祁墨,唇角渐渐浮出一抹讽刺的笑。
半响,她敛了眸中神色,抬头去看边上的人。
除了赤夷桃之,再无哪个是好好站着的。
不是受伤倒地不起,就是被漫天的悔恨之意伤得全然失去了斗志。
相苏眉头渐舒,此行一程,也算是为司空芸苏这个可怜的小丫头讨回了些公道吧。如今再留下去,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想罢,她就要转身离开。
却在这时,那原本浮在半空中一直没有动静的凤凰石见她要走,突然径直朝她猛冲了过来。
相苏敏锐地感知到了,脚下步伐轻移,迅速躲开了。
好啊,这家伙要秋后报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