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的这一句话,可是实实在在在的扎在了陆泽安的心上了。
他刚才做的不就是只要孩子不要妈的事情吗?
刚刚剖腹生完孩子,自己就要和她离婚,这才让她因为挣扎才会大出血,进了手术室的。
想想老太太说的还是真的有道理,这真的不是人干的事。
可是现在让老太太去也什么看不见,所以陆泽安便出言阻止。
“奶奶,您现在过去也没有用,简单还在icu里面住着,现在麻药效还没过,要明天早晨才能醒来,从icu里出来,您还是好好休息,明天才能好好的帮我们看孩子不是!”陆泽安又把陆老太扶回了床上。
“她还没醒呀!那你去是干什么?”陆老太看着大孙子。
“我是想去问问她的主治医生,看看她的情况怎么样,还有没有什么可以注意的,要怎么帮助她尽快恢复!”陆泽安解释道。
“你这个老太婆,人家小安是担心自己老婆,就算是人没醒,不能进去陪着,在外面陪着也安心,你说你管那么多干嘛?”陆老爷子看着这个和年轻时候做事风格完全不一样的老伴,心里也是有些无奈。
“爷爷,我……”陆泽安听到自家爷爷这样说,总觉得有些别扭。
“你快去吧!不要管她,她呀,现在是越来越像一个小孩儿了!”陆老爷子有些宠溺的看了一眼已经躺在床上的陆老太。
“老小孩儿,挺好,人家不是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我们家里现在有您二老两个宝,是我们儿孙的幸福!”陆泽安这话可不是奉承老爷子,是真心的觉得有爷爷奶奶在,这个家才能安宁。
“你小子也不要光嘴上说,现在孩子有了,对人家简单也上点心,不要总是那样冷淡!夫妻可是要过一辈子的!”听着床上的老太婆已经呼吸均匀,已经发出轻微的鼾声,陆老爷子开始给孙子上课了,这可是难得的和孙子的沟通机会。
以前,经常会有这样的场面,可是随着陆泽安越来越忙,爷孙俩已经好久没有这样聊过天了。
陆泽安沉默了,爷爷的这话让他怎么接?说会和简单好好过日子吗?
如果是昨天,他都有可能看在孩子的面子上,答应会和简单好好的过下去。
可是今天上午,他的办公室里出现的那个人把他所有的打算全盘推翻了。
当初娶简单的时候,简贤升答应过他,如果简婧姝回来,他可以和简单离婚的,看到婧姝回来了,他才有了离婚的打算。
可是爷爷奶奶还有家里人都不知道这件事情,在他们的心里,结了婚就是一辈子的事情,更何况现在还有两个孩子在中间,那么简单现在没有任何错处的情况下,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他们离婚的。
可是婧姝怎么办?简单是无辜,婧姝就不无辜吗?
陆泽安心里十分混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爷爷,您放心,我会照顾好简单的!”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陆泽安只好给了这样一个看似承诺的答案。
陆老爷子知道这个大孙子一向都是知道分寸的,所以也不再多说,他也有些累了,现在已经午夜十二点了,每天这个时候早就和周公下完两盘棋了,便不再和陆泽安多说,而是躺在陆老太另一侧休息了。
看着爷爷奶奶都休息了,陆泽安走进里面的病房,两个孩子还在安稳的睡着,两名月嫂和两名护士也都在靠在沙发上小憩着,一切都是那么平静自然,乱的只有陆泽安的心。
悄悄地退出了这间病房,交待门口的保镖守好了,这里面的几位可都是自己家的宝贝呢!
陆泽安在医院里漫无目的走着,在楼下的花园里面走了一大圈,心里依旧是很乱,还是没有理出个头绪。
等陆泽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简单原先住的那间病房里。
病床上面那张被血染透的床单早已经被换掉了,这个房间里一点人气也没有。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陆泽安觉得回到这里,一直纷乱的心,似乎是平复了许多,靠坐在那张病床上,脑海里就出了简单的那张倾城绝丽却没有血色的小脸,看着自己那期待的眼神……
也许是工作了一天太累了,也许是因为一次性输了太多的血,常年因为工作搞得神经有些衰弱很难入睡的陆泽安,这一晚就这样靠坐在简单曾经的病床边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被病房里的喧闹声音吵醒的。
这间病房也是一个套间,分里外两间,病人住的这间是里间,外间则是为了可以让病人好好休息,除了陪护病床外,还有访客休息聊天的地方。
陆泽安从病床上起来,就看到医生和护士正打开病房门,把已经清醒的简单往里面推。
“简单这是没事了?”看着睁开眼睛往病房里张望的简单,陆泽安焦急地问道。
“目前情况稳定,不过病人需要静养,你们家属一定要注意!”跟过来的医生叮嘱道。
“知道了!那她什么时候可以进食?都可以吃些什么?”陆泽安紧张地问道。
“你昨天不是给她定了我们医院的月子服务吗?这些都会有专门的人员来做,你们家属都不需要操心,只要保证她心情愉快就好!”医生看着自己的病历本说道。
“哦!好的!”昨天他已经看过了那个月子服务,现在想起上面写的那么周到,陆泽安突然间觉得自己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了,自己好像没有什么用呀!
陆泽安就这样看着一群医护人员在病房里来来去去的忙活着,自己什么手也伸不上去,只能在一旁看着。
一直在别人眼里似乎是全能型人才的陆大总裁,现在突然间觉得自己怎么这么无能呢?
好一会儿过去了,医护人员把所有的都安排好了,暂时没有什么事情,便退了出去。
病房里就剩下躺在病床上的简单和站在一边无所适从的陆泽安两个人,一时间从刚才的忙乱中静下来,变得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