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女将军没好气的回答一句,“倘若再敢乱跑,休怪老娘先奸后杀。”
“也行。”
孔鸣舔了舔嘴唇,如果一定要死,那就接受这种方式算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看到楚飞燕并无恶意,孔鸣身边的三个官兵没有再阻止,而是静观其变,看看这女贼耍什么把戏?
“楚妹子,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刀疤头目按捺着不满问道。
楚飞燕冷哼道:“杀了他只是多一颗头颅而已,用他的小命向孔融勒索几万石粮食不好么?立下此等大功,渠帅至少升你做将军。”
“妙哉,妙哉!”
刀疤头目闻言喜出望外,又有些警惕的道,“楚妹子能够为哥哥着想,感激不尽。你这次主动请缨随我出来哨探北海,想必另有所图吧?”
楚飞燕冷哼一声:“得到粮食后放我离开,把这个小白脸送给我,我要带他归隐山林。我爹就我一个女儿,我不能给他断了香火。”
“也行。”
孔鸣忽然觉得这次穿越还不算太糟糕。
楚飞燕突然骂起来:“狗娘养的张燕三番五次给我们渠帅修书,想要纳我为妾,休想!看我爹死了就欺负我是吧,我就算便宜这小白脸也不会让他如愿。”
“也行。”
孔鸣觉得这女人除了独眼之外,其他地方都可以算是上乘,相貌清秀,身材高挑,还有一股冷艳的气质。
“闭嘴!”
楚飞燕显然没有孔鸣想象的那样温柔多情,发起火来就是个暴躁的女土匪,“再聒噪把你阉了。”
“这不行。”
孔鸣坚决反对,穿越者守则,头可断命可丢根不可丢。
这女头目的父亲楚猛虎本是张角麾下大将,在张角死后逃到青州拉起了一支万余人的黄巾军,就在三个月前攻打齐国般阳县城的时候,中了流矢当场身亡,由副将张饶继承渠帅之位。
张燕本是楚猛虎当年帐前一名亲兵,加入黄巾后一眼看上了身材高挑的楚飞燕,只是他身份卑微,未敢轻易流露。
时过境迁,现在的张燕已经是黑山军渠帅,麾下拥兵十余万,纵横太行山,成为了黄巾军中最强的一股势力。
听闻楚猛虎战死沙场,女儿孤苦无依,张燕便修书给张饶,要纳楚飞燕为妾。
张饶自是不敢得罪张燕,希望能送楚飞燕去黑山军中与张燕成亲,楚飞燕谎称斟酌数日再答复张燕。
恰好这支巡逻兵奉命哨探北海国的情况,楚飞燕便主动请缨随行,声称在路上打打秋风,实则打算找机会跑路。
“那就乖乖闭嘴!”
楚飞燕瞪了孔鸣一眼,确实是“一眼”,“别以为天下只有你一个小白脸,老娘也可以杀了你换人。”
见孔鸣死而复生,三名官兵俱都松了一口气,但也不知道是负隅顽抗还是接受勒索,只能把目光投向死去又活过来的孔公子,“幸好公子并无大碍,我等如何是好?”
孔鸣完全继承了这一世的记忆,识得面前这三人俱都是追随了自己许久的亲信,因此才舍生忘死的保护自己,若是换了寻常官兵怕是早就逃命去了。
身材魁梧留着络腮胡子的官兵姓宋名固,绰号“宋铁塔”,是孔府亲兵头目。
另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身材瘦削,左腿微跛,眸子里却透着恶狠狠的杀气,只见他手持牛角弓,背挂箭壶,亦步亦趋的跟随孔鸣左右。
七年前这少年父母双双死于瘟疫,只能沦落街头乞讨为生,他的一只脚就是行乞时被恶少纵狗咬残,从此人称“陈瘸儿”,后来被收入孔府做了亲兵。
孔鸣嫌“陈瘸儿”这个名字不好听,就给他改了一个字叫做“陈雀儿”,一直沿用至今。
最后一个手持铁叉的少年被孔府私兵唤作“海子“,十五六岁的模样,皮肤晒成了紫铜色,像是海边的渔民。
盖因他们祖祖辈辈在微山湖以打渔为生,自幼跟随父亲在船上风吹日晒,才生的皮肤黝黑。后来经人举荐,与父亲一起投奔孔融做了私兵。
“两位渠帅要粮不要命,都给我把兵器放下。”孔鸣扫了三人一眼,沉声喝道。
宋铁塔犹自不服:“这些反贼言而无信,只怕是骗我们缴械。”
还是陈雀儿机敏,用胳膊肘子捣了宋铁塔一下,悄悄提醒:“公子定有主意,不可鲁莽。”
陈雀儿说完把手里的牛角弓抛了出去,却佯装忘记了背在身上的箭壶,“惟公子之命是从。”
宋铁塔冷哼一声,这才把朴刀扔了出去,海子也跟着把铁叉缴了。
刀疤脸向孔鸣竖起大拇指:“识时务者为俊杰,公子是个聪明人。”
“渠帅过奖,斗胆请教渠帅尊号。”孔鸣闲聊套近乎。
刀疤脸勒马带缰,高声道:“我乃张饶渠帅麾下军候韩长龙。”
孔鸣竖起大拇指恭维道:“久闻韩渠帅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气度非凡。”
韩长龙被恭维的有些不好意思,讪讪笑道:“呃……公子也曾听过韩某的名字,倒是意外。”
孔鸣本来还想再恭维几句,旁边的楚飞燕突然变脸:“他只是个小小的军候而已,算个屁渠帅!来人给老娘把这小白脸绑了,看看身上可有重要书信或者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