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严谨跨越二十多丈距离登船,这一手妙到绝巅的轻功,直教全场近乎声音断绝,静至落针可闻。
十多双精光闪亮的眼睛如灯盏般均是落在他的身上,戒忌的谨慎打量。
先前说话的那位豪汉却是首先打破静默,大笑起身举杯道,“未曾想山野之中,也有高人出世,先前是刘某言语冒犯了,还请阁下海涵,这一杯酒刘某敬你!”
话音方落,豪汉遽地双手一推,酒杯登时便直线滴溜溜旋转飞向楚严谨,在如此高速旋转中,酒杯内的酒水点滴未洒,彰显出极其高明的力量控制技巧。
“雕虫小技,这个时候还敢放肆,简直不知所谓。”
楚严谨一声轻笑,抬手大大捏捏一抓。
那豪汉见状心中暗恼,只觉被小觑,面上则流露出一丝冷笑。
下一刻。
楚严谨五指箕张,宛如爪麻雀般一把抓住了飞旋而来的酒杯。
酒杯当中高速旋转的气劲登时如找到宣泄口,一股脑便要灌入楚严谨的手臂。
楚严谨神色平淡,肩膀一耸一送。
鲸吞无极功在手臂经脉悄然吞噬气劲,而后吐出。
借助二串炮的借力打力之法,宛如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这杯酒你不配敬我,请你自罚一杯!”
“嗖”地一声!
酒杯以比来时更迅更猛的急速飞旋而出,其中酒水在高速旋转下宛如被彻底黏在酒杯之内,亦是点滴未洒。
“嗯?!”
豪汉悚然一惊,立即抬手间灌注真劲接杯。
手掌与酒杯触碰的瞬间,‘啪嗒’一声炸响,酒杯中灌注的凶猛真劲登时爆裂开来,酒水四溅爆射了豪汉满身满脸。
豪汉怪叫一声‘噔噔噔’被震得连连后撤,手掌更是被炸碎的酒杯瓷片划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狼狈至极。
周遭一众宾客俱是神色惊愕,纷纷避开狼藉场面,看到那豪汉挂彩惨状,俱是神色精彩至极。
万没料到只是途中随便遭遇一位山野村夫,竟就有如此强横实力。
人群中一位面容病态苍白作文书生打扮的中年人,更是眼冒异彩,眼见豪汉还要发作,连忙打圆场笑道。
“好了刘兄,所谓不打不相识,今次便给我文书生一个面子,莫要再打下去了,这位兄台的实力,难道还不够格与我等坐下共饮一番吗?”
豪汉面容变幻,对着文书生一抱拳,又看了眼楚严谨,冷然道,“阁下好功夫,在下刘陶佩服。”
话罢,便自坐回原位喝一口闷酒。
如今是行家一交手,便知有没有,高下已判。
他若是还敢说楚严谨没资格坐下共饮,那他这个败阵之将,自是更没资格。
“如此甚好,哈哈哈,不打不相识,不打不相识”
“个斑马,被刘陶你吓了一跳,早客气点儿不就没事。”
“这位兄台高姓大名,却不知师承何派?”
此时,众人均是笑了起来,客气融融与楚严谨打招呼,内心则纷纷在猜测其来历。
之前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氛一扫而空。
丝竹管乐声再次响起,一派欢腾。
“好说好说,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山野村夫沈不浪,早年曾跟随铸剑门铁剑大师做过一段时间的学徒弟子。”
楚严谨满口互掐报了个跟脚。
铸剑门三字一出,霎时令众人均是肃然起敬,互相交流之间不由更为热闹了些,反倒是刘陶这位先前的伙伴,则被冷落一旁。
铸剑门在江湖闻名已久,亦是江湖人都想交往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