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啊。

他的目光变得猩红，巨大的打击让他胸口一滞，吐出一口血来。

成王败寇，原来他才是那个败寇。

“老天还真是不公平啊。”

忽而，鸿慕低声说道：“我明明比他更适合当皇帝，可任凭我怎么努力也得不到，我费尽心思争取的东西，他却一出生就轻易拥有了。”

他垂首看着地面，没有人能看清他的表情。

“真的很不公平。”

说着说着，鸿慕仰面朝天笑了起来，他知道自己今日的所作所为定没有活路，“黄泉路远，我能陪着母亲一起走也不错，若有来生，我一定要选个好娘胎，免得再落得如此下场。”

黎初听不下去了，“为什么你会这般怨天尤人？你可有想过你的起点其实胜过了大多数普通人，你从小锦衣玉食享受荣华富贵，不知饥寒交迫也不知民间疾苦，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

她扔掉手里的刀，目光悠长，“你之前质问祁贵妃死后皇上可有悲伤过，可你母妃死后你又有过悲伤吗？你满脑子都是皇位，你回宫后可有先去悼念她？”

黎初皱着眉头，一字一句，“甚至，你明知道祁贵妃死于非命也没有想过要替她找出凶手报仇雪恨。”

鸿慕冷笑着抬起头望向她，“报仇雪恨？你提这个拐着弯是想让我说什么呢？想激我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她供出来？我偏不如你的愿。”

黎初无所谓的耸耸肩，“不供对我也没什么影响，我会亲手解决她。”

皇上不知道两人在打什么哑谜，正欲询问时，苏覃开口道：“皇上，给祁贵妃投毒的人微臣也顺便查出来了，正是祁贵妃的贴身大宫女，不过有意思的是，这宫女说她这样做是听从安公主的吩咐。”

“你是说如意？”皇上惊讶不已。

“是的，并且微臣查到四皇子与安公主暗中一直有往来，似乎很是熟络，且安公主似乎也知道那条密道。”

“竟有此事。”皇上目光深邃起来。

“具体情况皇上可以直接问问四皇子，微臣不好下什么定论。”

苏覃点到为止，黎初不由得在心里暗暗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首辅大人，实在是腹黑的可以，虽然他句句没直接提安如意与鸿慕勾结，但是却句句都在朝这个方向暗示。

事关楚国公主安如意，皇上的面色顿时慎重起来。

这事如果没有安如意参与顶多是自己家里逼宫的事，他最坏就是杀了鸿慕以儆效尤，可要是安如意有参与，那就是楚国预谋着插手他大夏的皇位，涉及到两国的邦交了。

“老四，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鸿慕知道自己已经逃不过一个死字，破罐子破摔道：“儿臣没什么好说的，既然已经输了，这条命父皇随时拿去便是。”

打从心底，他并不想把安如意供出来。

安如意对黎初的敌意可不是一星半点，他完全可以留着安如意对付黎初。

他是失败了，她们这些阻止他的绊脚石也别想好过。

就在他准备好咬死不松口的时候，门外忽然进来一个拿着拂尘的太监道：“皇上，安公主在宫门外求见，说是有急事相告。”

皇上沉声道：“来的正好，朕倒要看看她有什么急事要告诉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