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是不可能真杀了的，还有一堆事要处理，有的时候死了可是比活着更舒服。

宋羽可不愿意让车才舒服，他还是想让对方活着，然后时不时折磨一下，这样才能更解气。

很巧的是，车齐也是这么想的。

“你还记得程婉雪吗？”宋羽不知从哪拿了个木棍在车才红肿的伤口上戳了戳。

车才在记忆里搜寻了一下，半天没想起来，等到宋羽的耐心值几乎要到底的时候他才试探性的说道：“好像记得。”

宋羽“嗯”了一声继续道：“事也还记得呢？”

犹豫了片刻，车才还是点了点头。

既然记得后面的事便解决了，宋羽决定把车才带回去，一方面是还车齐一个清白，另一方面便是准备让程婉雪自己决定如何惩罚车才。

由于今日天色已晚，宋羽和车齐便准备在车才府上暂住一晚，第二天再走。

旅途劳顿，宋羽坐马车坐的浑身酸疼，睡觉的时候还是车齐边给他按摩着身子边睡的。

可刚要睡着便听到了一声女人的尖叫。

“小姐跳井了！小姐跳井了！”

听到这话宋羽一下便睁开了眼，这车府还能有几个小姐，不就一个吗，车瑶。

宋羽立马起床，套了件外衫，车齐此时已经不见，估摸着是第一时间便冲了出去，等到宋羽到院子的时候，车瑶已经被救了上来，浑身都被水浸湿了，衣服粘在身子上，头发也都一缕一缕贴在了头上脸上。

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下，抱着车齐哭的泣不成声。

旁边的大夫人车老爷目光皆是担忧，可因为车齐的缘故，他们并不敢上前。

车齐并不怎么会哄人，只能拍了拍她的脑袋，柔声道：“瑶瑶不哭了。”

宋羽则是抓了一个下人问了问刚才发生了什么。

显然那下人也是被吓得不轻，他抖着身子道：“不知道，小姐突然就跳到井里了。”

等到车瑶的情绪逐渐平静以后，车齐才让丫鬟把车瑶带到屋里，先把湿衣服换了再说后面的事。

“车齐。”宋羽叫了车齐好几声，才把失了魂一样的车齐思绪拉了回来。

连续遭遇了一系列的事，令车齐是真有些疲惫了。

倒不是身子上的，而是有些心累，虽然他已经没有心了。

车瑶换好了衣服，几人便到了大厅，气氛有一瞬间的安静，但随后车瑶便露出了愧疚的笑容说道：“抱歉，今日打扰二哥和嫂嫂休息了。”

宋羽摇了摇头：“没事，妹妹你怎么突然跳井了？”

车瑶咬了咬下唇，牙齿的痕迹在她的嘴唇上留下了一道很深的印子，她垂眸道：“若是我不在了，二哥便能真的从这个家离开了。”

车瑶觉得自己是个负担，也是个枷锁，让车齐被迫被困在这个所谓的家族中。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她性子本就不是那种强硬的，在二哥成年后，明明有机会离开车家去更好的地方发展，可还是因为车瑶留了下来，他说走了以后怕自己妹妹受人欺负。

而今日当她听到从自己大哥嘴里亲口说出的那些话时，只感觉一切似乎都崩塌了。

在她的眼里，虽然父母严厉，但他们兄妹之间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可在她知道二哥大部分痛苦都是由大哥带来时，崩溃的情绪像是一把刀子，在她的心口上扎了一刀又一刀，磨着她脆弱的神经线。

人在绝望伤心充满负面情绪的时刻便会钻牛角尖做些蠢事。

所以车瑶今天跳了井，有一瞬间的解脱感，但更多的则是愧疚感。

—

车瑶跳井那件事情过去了几天后，他们一行人便准备一起回车府。

当然车老爷和车夫人被留在了京城，眼不见心不烦，若是车瑶想他们，回去找他们便是了，没必要再回车府和宋羽他们生活的胆颤心惊。

他们先是去了春风楼，黄舟一见到车瑶便迎了上来，耳尖红的不行，说道：“车姑娘，好久不见，近日可好？此路程甚远，可要吃些糕点？可要喝些茶水？”

车瑶眨眨眼，笑着说：“黄舟哥，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