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才回来的前一天,车府从上到下没有不高兴的。
可在车才回来后,整个车府都陷入了沉重的气氛中。
车才生病了,是一个怪病,后背长了一个巨大的瘤子,身体却异常干瘦,所有人都说车才要死了,大夫人每日以泪洗面。
车齐为了大哥的病许久没有休息好了,整日奔波在外就为了能找到能给他大哥治病的大夫出现。
甚至向外重金悬赏,若是有人能将车才的病治好,车府愿意把一半的家产相赠。
车家有钱,这个条件吸引了不少人前来一试,可都没有人能治得了那怪病。
车才这副样子不愿意让别人照顾,除了自己的弟弟他不让任何人进入他的房间。
晚上车齐给车才喂完饭后,车才突然抓住了他的胳膊,用那双干枯的,几乎没有丝毫温度,像是死人一样的手抓着车齐,表情癫狂的问了一句:“弟弟,你想让我活着吗?”
“当然想。”车齐伸手在车才的手背上拍了拍,像是想要安慰对方一样。
车才听了他的话,随后笑了起来,那笑声尖锐又有些诡异。
看着那一幕,车齐甚至觉得对方疯了。
“既然这样的话,弟弟,你愿意把一半的命渡给我吗?”车才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
车齐不知道自己哥哥为什么要这么问,但若是自己愿意付出一半的命,让大哥能够活着,他觉得这样也不赖,可他不能说,若是说了达不到,那哥哥肯定是会恨他的,于是他回了一句:“我考虑一下。”
饥荒那年车小少爷不顾家人的劝阻连续一个月在巷子口施食。
闹瘟疫那年车小少爷依旧不顾家人的劝阻亲自在巷子口布施。
镇子上的人都说车家那小少爷不止是长的俊俏,更是菩萨心肠。
——
大雪连着下,第七天,车齐看到了自己父母脸上洋溢着多日未见的喜悦。
他觉得有些奇怪,但转念一想,或许是大哥的病有所好转吧。
晚上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先是闻到了一股异香,随后整个人都没了反应,身子直直朝后倒去,甚至后脑勺都撞到了门槛。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全身赤裸躺在一个法阵中,身下全是血,法阵中有不少动物的尸体,他想问这是什么情况,可刚要说话,喉咙里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再烧一样,舌头也没了知觉。
后来他才知,不是舌头没知觉,而是舌头被连根截断了。
他的舌头被割了下去。
“真可怜啊车小少爷。”一个穿着道士衣服的人到了车齐的旁边,他的手上还拿着刀,刀上全是血迹,“怕你死了到下面告状,你那慈爱的母亲可是亲手割下了你的舌头。”
你在说什么?!
车齐怒目的看着那人,可那人却是边笑边摇头:“你马上就要死了,为了你敬爱的大哥而死,很光荣吧。”
那人疯疯癫癫说了许多车齐都听不懂的话,最终只是大概明白了这是一个换命的法术,用自己的命来换取哥哥活着的权利。
并且这件事是父母和车才全都同意的。
直到死车齐都没哼一声,他的表情已经麻木了。
后来的事情便是死亡,失去意识,见到宋羽,恢复意识,再到失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