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靳北勾了唇:“知道了。”
车子开进车流,窗外倒退的霓虹被拉成了璀璨的长河,绵延进无际的天边。
微弱的光渗进茶色的车窗,将男人冷硬的下颌线切割的愈加分明。
那只泛着冷白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方向盘,薄唇微抿着,不知想些什么,漆黑的瞳孔掺着几分漫不经心。
外面道路上车流如织。
赶上了晚高峰,沈靳北到ga的时候,已经比预计的时间晚了半个多小时了。
侯润浩和崔泽李印他们几个在玩斯诺克,一杆红球进洞,瞥见进来的人。
“以为沈总您忙着约会呢!怎么,又被我们舒名模放鸽子了?”
沈靳北手上夹了根烟,没搭理他,只四处看了看,没寻着打火机才问道:“没火?”
崔泽过来,拿出一只银色质地的打火机给他把烟点上。
“下个月阳明山怎么说?到底去不去?!”
侯润浩也放下球杆过来,一屁股坐下,两只大长腿交叠着搁在茶几上。
李印笑他:“下个月的计划,晚点再确认能把你憋死?”
“老子等你们几位祖宗一句话,等的头都秃了,都特么难伺候死了!”
“你伺候什么?吆喝两句算伺候了?”崔泽扔他一个抱枕,转而低头对旁边的沈靳北道:“我猜猴子打你主意呢!”
“哦?”
沈靳北闻言,弹了下烟灰。
青灰色烟屑落在质地透亮的水晶烟灰缸后,那烟头的猩火更灼热了。
他的姿态慵懒,狭长的黑眸许是被烟雾熏的睁不开只是半眯着,光线勾勒出五官迷人的棱角。
在浑然不觉间将欲色与清冷的气质融为一体
这个狗男人总是游离在禽兽和妖孽之间,就连猴子特么一个钢铁直男看的都有些口干舌燥!
这些年尤其过分。
“靠!沈靳北你特么给老子收敛点!”
崔泽和李印笑的停不下来,笑骂:“猴子你就这点出息!”
“你他么迟早在他这里掰弯!”
沈靳北也笑,低低沉沉的声音,像是从胸腔发出来,越是这样,他身上那股劲儿那股味道就越是嚣张肆意!
侯润浩闹了个大红脸,忙着扯开话题:“不说这个了,说正事儿!
俩小时前蒋梦青给我打电话了,她说禾禾明天下午四点的航班到,她那会儿实在抽不出时间,让我去机场接人去!
晚上的包间她都安排好了,到时候一起给禾禾接风洗尘!
都别跟我抢啊!我接我的人、你们忙你们的!
哎呀!我们禾禾终于要回来了!这丫头,一走就是五年,都不知道给哥哥们打打电话!”
……
侯润浩自顾自感慨着,完全没注意在他说完第一句时,就已经冷下来的气氛。
甚至慢半拍的扫过几人:“别这么看我,我知道你们都想去,但是青青说了,我一个人就够了,人多了太招摇不好!”
崔泽李印面面相觑。
过了一会儿,崔泽没忍住:“所以,为什么是你?”
“我跟禾禾关系最好啊!”
李印:“脸呢?”
“……”
“好吧,我承认,这以前呢,禾禾跟咱沈总最亲,不过人这不是日理万机么!所以这种小事还是交给我这种无业游民比较好!”
说着,脑袋一偏,看向自始至终没说话的沈靳北,语气有点欠揍:“您说呢?沈总?”
被问的男人眼神清冽,除此之外没有多余的表情。
半晌后,薄唇微掀:“你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