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梓寒正好听见白芍药的话,看着那书生进了隔壁的院子,说道:“他纠缠你?”
“纠缠也称不上。一天来三回,每次打着请教我哥的名义,太打扰我哥温书了。”白芍药说道,“我哥不在,我不打算下厨,想尝尝本地的口味,你有什么好推荐的吗?”
“我就是来找你出去吃饭的。”纪梓寒道,“我知道有家的味道不错,正想问你要不要一起去尝尝。”
“你最近很闲啊,不是说有生意,怎么没有看见你做生意?”
“他们负责,我身体有些不适,想偷偷懒。”纪梓寒说道,“我们现在就走吧!趁着你哥不在,我带你逛逛靖城。”
白芍药看着旁边的男人。
一路走来,他有意隔开她与其他人,虽然没有说一句好听的话,但是在许多细节上都表现出对她的关心。
他说他偷懒了,要知道他可不是什么贪玩的人。
最近他所表现的一切她不是没有察觉,只是他没有说破,她也不想戳破那层窗户纸。
如果他真的对她有心,那就让他自己说出来。他一日不说,她就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现,两人只是普通的朋友。
不过,白芍药也在想,如果纪梓寒对她有意,而且有一天向她表白了,那她是——
答应还是不答应?
她是欣赏这个人的。
可是,远没有谈婚论嫁的地步。
所以,看他的表现吧!现在不用考虑这些。
茶楼上,十几个读书人切磋才艺,谈论时事。白洛尘是这些人之中的佼佼者。
汤时临是有名的才子,而这个才子与唐辰羽一样都是由寡母带大的,与唐辰羽惺惺相惜。不知怎的,这个汤时临看不惯白洛尘,处处挑他的刺。
“听说白兄手里有承安书院山长亲手所批注的《赋令》,不知可否借给大家学习一二?”
白洛尘看向对面的蔡清嵘。
蔡清嵘用扇子拍打着掌心,见白洛尘看向自己,一脸愧疚地说道:“怪我,当时汤兄说赋令这本书太难了,我就想起武山长给了你一本他亲自批注的赋令,随口说了一嘴,我也是好意,想着大家有不懂的地方可以请教你,白兄可千万不要误会。”
白洛尘淡淡地说道:“蔡兄是好意,我怎么会误会?至于《赋令》,既是武山长所借,没有经过他的允许自然是不能随便外借的。”
说到这里,在场的书生都露出不悦的神情。
他们十年寒窗苦读,眼瞧着现在是重要的时刻,如果能得到名儒武山长的指点,哪怕只是看他的一本书,那也是对他们有利的。
白洛尘此举过于自私,实在让他们不悦。
“不过,陈兄、王兄、李兄可以抄写一份,这样既不损伤武山长的书,又能借阅给更多的人。我那租用的地方实在太小,再加上有舍妹在身边,不方便太多人一起抄写,其他的各位兄台只有等着看抄写好的《赋令》。”
“白兄真是大义。”众人连连称赞。
“照这样抄写,猴年马月才能让大家都看见《赋令》?”汤时临见白洛尘这么轻易的破了这个局,有些不满。
“汤兄还有更好的办法?”白洛尘说道,“不过,汤兄应该不在意是不是少一本《赋令》才是,毕竟那天我看见你手里有《洛阳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