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院士搞技术可能是一把好手,但对于某些人情世故,却是他的短板,若不然,也不会在连想内部,连个替他说话的都没有,结果就是被柳桑他们,轻易的“扫地出门”了。
他明显没听明白唐伟东话里的意思,于是就下意识的,皱着眉头问道:“唐总,那你是什么意思?”
唐伟东看了他一眼,有些无奈的说道:“我的意思是,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有些事必须未雨绸缪才行,俗话说,未虑胜先虑败嘛。”
“我这次过来的目的呢,就是想跟你说一声,我希望将现在的芯片研发团队,拆分一下,一部分继续留在这里,一部分会搬到南唐那边的研发中心去,这样就算兔家的芯片产业被冲击、被针对、被制裁、被封锁,那不是还有南唐那边做后路嘛。”
倪院士直愣愣的看了唐伟东半天,这才问道:“搬到南唐,那还算是兔家的国产芯片吗?我们的工作,岂不是全为别人做了嫁衣?”
这种理工男,脑回路都是直的吗?
这个问题让唐伟东是相当的无语,但还不得不替他解答道:“只是把一部分研发搬到那边去,就算那边研发出来的成果,两边也是共享共用的啊,所取得的成果最终也还是要用在种花家的!”
倪院士“哦”了一声,好一会儿才说道:“那好吧,不过我可不敢保证,会有多少人愿意过去。”
对此,唐伟东大手一挥承诺道:“只要愿意过去的人,待遇上绝对不会比在这里低。再说了,兔家跟南唐,都是免签且互相承认身份的,来回就跟串门儿似的,甚至比国内的交通都方便。”
“早上从那边上飞机,都不耽误中午到家吃午饭的,而且那边还都是华人,大家同文同种的,生活上也方便的很,有啥可顾虑的?”
倪院士虽然没去过南唐,但多少也知道一些那边的事情,知道唐伟东并没有诓他,因此,他再考虑了一下后,还是点点头说道:“嗯,我知道了,那我跟团队的人商量一下,看看人手如何分派,定下来了我会马上通知你的。”
唐伟东并不是在忽悠倪院士,资本们的手段嘛,最有效的就是两招儿,一招儿就是利用倾销冲垮某个国家、或者某个市场的行业,一招儿就是制裁封锁打压,让某个国家或者某个市场的行业发展不起来。
这样的事情,兔家应该是最深有体会的了,多少的行业,都在人家的冲击和打压下,变得一蹶不振。
就说刚才提到的龙芯吧,零壹年龙芯就问世了,结果一直到了壹五年,才赚了两千万,算是止住了十几年以来的亏损。
这都是被人家利用成本和技术的优势,打压的结果,若不是有国家在背后替他们输血,要换成一家私人公司,估计早完犊子了,怎么可能会一直坚持了十五年?
——后来像连想一样,龙芯也从科学院计算机所“独立”出来,成立了一家公司,结果最后某些国际资本也趁机而入,其中就包括高晟、磨根屎丹利等。
之后,唐伟东又在基地负责人伊利亚的陪同下,视察了其他一些研发项目。
技术,他不懂,但看到大家好像都挺忙活似的,成果也出了不少,一些成果还早已经转化成了效益,这至少证明他投进去的钱,没有全部打水漂。
知道这一点,也就足够了!
由于准备过几天又要去南唐,所以这几天唐伟东倒是没再出去到处乱跑,就在家好好陪了陪老婆孩子。
他白天亲自接送唐天恩上学、有时间就陪李叶,晚上要么就在李叶这边住,要么就是去王艳那边,但更多的还是在李叶这边。
十月十五日下午,从夏威夷传来了一个消息,曾经统治过超过整个西欧面积的、百年来兔家最大的败家子、民国四公子之一的少帅,因病医治无效,于十月十五日下午两点五十分,当地时间十四日晚上八点五十分,与世长辞,享年101岁。
——民国四公子:袁克文、溥侗、少帅、张伯驹。
有人说四公子里有周先生,是不对的,说句大不敬的话,从家世上来说,周先生还没法跟这四位比,所以也称不上“公子”。
或许,周先生也不屑于这个称号,因为其自己本人就足够伟大,这四位公子加起来都拍马难及!
比如,袁克文是“洪宪皇帝”的儿子;溥侗是爱新觉罗家的,其父世袭镇国将军、辅国公,兼理民政部总理大臣。
少帅更不用说了,其自己就是东北王;张伯驹的父亲(过继),则是袁项城哥哥的舅子、直隶总督、内阁议政大臣、度支部尚书、盐业银行董事长。
少帅本身是一个很单纯的人,但其历史地位又是极其复杂的,算是有功有过吧,至少老汉以为,自己是没有资格去评价的。
在他去世的前几年,曾经以纪录片的形式,对其进行了跟拍,最后整理成为了一部“少帅口述历史”。
在这部“纪录片”中,少帅以闲谈聊天的形式,对很多历史事件和历史人物,进行了公开和点评,将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第一次坦露在了世人的面前。
少帅的口述,随兴而谈,随意而至,流于细碎,却趣味盎然,更往往于不经意间,好比在装满历史的房间里,开出一片极窄的天窗,露出来的,是遍寻史书也不能得的真实。
比如,张作霖吃饭,四菜没汤;张作相节俭,一个鸡蛋分两餐;叶公超好色,顾维钧风流;汪精卫、陈壁君的奇妙夫妻档。
郭松龄宁折不弯;阎锡山见风使舵、张宗昌能战、孙传芳不甘寂寞;以及溥仪溥杰,没落的皇室家族的种种,
但要说到大家最关心的,还是他做为当事人,对于当年“不抵抗”的解密。
后来很多人都把这口锅,扣在了蒋校长的头上,但经过少帅的口述,才知道原来蒋校长是被冤枉的。
少帅在闲聊中,亲口说的,当年不抵抗的决定是他自己做出的,没有受到任何人的指使。
——当年蒋校长的实力还不如他强呢,蒋校长有什么资格去命令、指挥他?
少帅自己的解释是,他当年没有想到小本子的胆子会那么大,他起先以为小本子只是想挑事儿,就想着退让退让算了,真要打起来,他担心会引起更大的纷争和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