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贞公主李窈知晓武俭是远赴吐蕃的和亲正使,没来由的心底一松,虽说远嫁吐蕃,心中不愿,可亦是认命了。
武俭遴选前往吐蕃的依仗队,倒是简单而粗暴,简而言之四个字,兵强马壮。
就在御林军金吾卫操练的校场上,武俭竖了一根竹竿,约高于六尺,也就是一米八的身高,身形孔武有力,骑射功夫了得。
御林军近卫统领徐琥看着武俭选人的法子,不解道:“武大人这是去吐蕃和亲。”
武俭堆笑道:“自然是去和亲,难不成是我娶吐蕃公主。”
“吐蕃公主让大人娶,也不见得大人愿娶。”徐琥漫不经心说着。
武俭一听,慢条斯理问着:“徐统领见过吐蕃公主。”
徐琥一声怪笑:“公主倒是没见过,吐蕃女子倒是见过不少,反正不对我的胃口。”
武俭不用想,也就想通了关节,在唐时,吐蕃多山少水,女子少于洗漱,又生在高原,更难打理自身。
可在关中不同,青山绿水,又有丝绸锦衣,又有胭脂水粉,看惯了长安丽人,难免看不惯吐蕃的异族风情。
而自家的大舅哥白茂行娶得吐蕃公主青娅,不就明艳端庄,不失兰质蕙心,胜却多少汉家女。
可武俭不知晓的,这吐蕃公主曾在长安待过六年之久,自然与生活在吐蕃的女子不同。
“回禀武大人,按大人的要求,遴选出一百三十五人,请大人检阅。”一名校尉朝着武俭禀报。
武俭看着遴选出的一百三十五人,各个身形魁梧,血性男儿,就听武俭沉吟道:“你们可曾有人上过战场。”
“淮西道靖阳军左冲尉,曾西征突厥,军功一十三颗敌首。”
武俭不问不知道,这一问才明了,能做长安金吾卫的都有军功傍身,更有甚者,还远征过大食。
堪堪三日,武俭从长安周边的戍军中,遴选出八百人,作为和亲的依仗军。
而花见羞知晓武俭要出使吐蕃,领了一位身形俏小的女子,武俭一看那女子样貌,淡声道:“公孙离。”
花见羞淡声道:“即是大人识得离儿,我就不再多言。她通晓阴阳家的幻术,而且箭法不俗,就让她跟着你一往吐蕃,护佑大人。”
公孙离俏皮一呼,淡声道:“大人不喊救命,我可是不救呦。”
武俭听着公孙离古灵精怪的样子,淡声道:“但愿用不上你。”
花见羞琢磨出武俭的言外之意,莞尔一笑,就听公孙离说道:“但愿,你别喊救命。”
此时,又见孔雀领了一位中年人,那男子人脸圆而小,似是尚未褪尽稚气,可一观眉宇间,隐隐已有了几道浅纹,显然是有了年纪,他穿一袭窄袖灰袍,腰间挂着一柄短匕,手里却提着一柄长约五尺的宽刀。
此人身上又有江湖气,又有沙场厮杀的虎狼气,掌心一层厚茧子,虎口带有几处伤疤。
孔雀将那人带到武俭身前,介绍到:“他叫张三,你不用琢磨,这肯定不是他的真名。他是武道的宗师人物,他曾经欠我一个人情,我让他还我一个人情,你该怎么用就怎么用,就是别瞎用。”
那武夫朝着武俭一拱手,瓮声道:“在下祖三丰,不必琢磨,这就是我的真名。听闻过武大人的一些事,心生敬佩,我就是一介粗人,能干些粗活。”
孔雀听着祖三丰报着真名,心中亦是一惊,毕竟她也不知晓,这祖三丰的真名。
而孔雀有南诏圣女的身份,却不便前往吐蕃,武俭也将典弈留在长安,嘱托道:“长兄记得,那粮种须得明年开春再种。在长安寻摸一处良田,一定要田土肥沃。其他的,事急从权,由你定夺。”
典弈颔首道:“大人,放心。”
就在此时,念奴儿走到武俭身前,说道:“相公,我想随你一起去吐蕃。”
此时,就听陈怜儿说道:“相公,奴儿本就是吐蕃人,精通吐蕃。再者说,相公远赴吐蕃,山高路远,难免人困马乏,也得有个贴己人侍奉不是。”
“好,那就让念奴儿一块去。”武俭一应。
念奴儿一听,她将早早收拾好的行李,放在马车上,雀跃的上了玉撵。
幼白心中不舍,就见武俭当着所有人的面,低首拥吻,羞的幼白,不知如何自处。
武俭领着八百和亲使,出了长安,就见太子李亨,站在金光门前,朝着武俭扬手。
武俭一看到李亨,下马施礼道:“武俭参见太子殿下。”
“莫用虚礼。”李亨一呼,淡声道:“听闻你远赴吐蕃,我不来送送你,心中过意不去,无非就再禁足三月。”
武俭听出他话外有话,淡声问道:“殿下,可是有事。”
李亨与武俭贴耳说道:“你算的真准,昨夜李林甫病倒在榻,宫中御医也束手无策,怕是活不过十一月了。”
武俭一愣,这冒着玄宗的责罚,大老远的来幸灾乐祸,这可不是“太子”心性。
“去年,你医治好了郭令公,我还想着那奸贼向你求药呢。”太子李亨一呼。
原来,这才是他的心病,看他是假,不想让武俭施救才是真。
“御医尚且束手无策,我怎有他法。”武俭说着,便拱手告辞了。
李亨意满而归,也就朝着长安而去,武俭骑马在前,就见自家的大舅哥,与他并马而行。
“容舟,可愿说些闲话。”白茂行一问。
“大哥,且说。”
白茂行牵着缰绳,淡声道:“我家小妹说是商贾女,也都是占了你的便宜,若是无你,她也就是猎户出身。”
武俭一听白茂行拿出身说事,心中不忿,淡声道:“大哥,有话明说。”
白茂行看武俭有些生气,堆笑道:“我也是一个粗人,只是想问,你这样一个眼观日月的状元,怎会看上蹲在地上捡钱的我家小妹。”
武俭一听,心中明了,这位大舅哥也是怕武俭做出负心之事,定是他见过武俭的两位小妾,容貌不俗,才心生多疑。
武俭提着马鞭,淡声道:“没法子,我好色,我就觉得幼白是天下第一的美。”
忽尔,身后的玉撵之中,一阵笑声,听着绝不是玉真公主的声音,武俭一掀开锦帘,就看着李采吃着火晶柿子,抬着手递给武俭,说道:“大人,来一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