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融和彭仪对视了一眼,没想到剧县城内还真有一个叫“武安国”的人,看来孔鸣点将让这武安国带兵去救他并非信口雌黄,莫非他手里的镜子真有未卜先知的异能?
“你派人去叫武安国来见本相,有任务差遣。”
孔融放下茶碗,不动声色的下令。
庞乾喜出望外,立即吩咐亲信快马加鞭赶往军营召武安国前来参拜新任国相,一个好汉三个帮,在官场中厮混自然是多个朋友多一份力量。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城内马蹄声大作。
明晃晃的火把照耀的城墙上一片通明,郡丞王温带着数十名佐官在内城门纷纷下马,列队出迎。
“拜见使君,吾等迎接来迟,还乞恕罪!”
王温远远地看见孔融,急忙作揖请罪。
孔融也不起身,端坐在椅子上道:“不迟、不迟,本相还以为要等到天亮呢,没想到才一个多时辰就到了,融当真是受宠若惊。”
见孔融露出不满之色,王温心中暗喜,长揖到地:“都怪下官组织不力,迎接来迟。只是下官也有苦衷,管都尉醉酒不能出门,我等因此来的迟了。”
“嗯……管卫竟然不来迎接本相?”
孔融勃然变色:“朝廷律令,郡国守相赴任之时,阖城文武出门参拜。这管卫分明是无视朝廷,蔑视本相!”
站在孔融身后的彭仪急忙伸手捅了捅他的后背,提醒他别忘了自己方才的告诫。
“本相念在他醉酒的份上,姑且不与他一般见识!”
孔融拂袖而起,冷哼一声,“尔等去京城问问,大将军何进在世之时可敢轻视与我?就连擅自废帝的董卓都不敢对我无礼,量一小小都尉,也敢在本相面前耍威风?来人,将本官的凭证给诸位大人查验。”
掾属将盖着煌煌玉玺的敕书、太守印绶、画影图形等凭证交给王温等人查验一番,众人自是不敢质疑,再次齐齐施礼参拜:“使君一路舟车劳顿,请快快入城歇息。”
这个年代的信息虽然蔽塞,但北海的官员对于孔融的事迹还是有所耳闻,这样的资历下来做国相就是政治巨头,谁敢怠慢?
当下齐刷刷上前,众星捧月一般簇拥着孔融进了县城。
出门之前王温已经给国相府调拨了十名仆从,四名奴婢,厨子若干,并备下酒菜给新国相接风洗尘,只求能攀上高枝,扳倒管卫这个地头蛇,出一口心中恶气。
孔融一行刚进国相府,便闻到香气四溢,这让饥肠辘辘,人困马乏的一行人忍不住食指大动,恨不得马上坐下大快朵颐。
“使君这边请,下官已经备下薄酒为您接风洗尘!”王温前面带路,毕恭毕敬。
孔融忧心忡忡的道:“犬子被黄巾贼掳走,融如坐针毡,还是先派出救兵再用膳不迟。”
进城途中王温等人已经问清了孔鸣被俘的经过,当下抚须道:“黄巾贼入境,管都尉竟然毫不知情,真是愧对朝廷托付!今夜又喝的酩酊大醉,马不能驰,弦不能控;温对北海军事所知甚少,仓促间也不知该派何人去搭救令公子。”
听说这股黄巾贼只有三百左右,庞乾自告奋勇:“小校愿率五百精兵星夜搭救公子。”
孔融颔首:“本相擢升你为军司马,武安国为军候,立刻率领五百精兵,跟随我的亲兵出城去搭救吾儿,肃清贼寇。”
“多谢使君提携!”
庞乾大喜过望,长揖到地,又跑到国相府门口喊了一个身高八尺,虎背熊腰,浓眉大眼,留着一尺美髯的低级军官进了府邸:“玄礼速来拜谢使君!”
武安国单膝跪地,抱拳致谢:“小人武安玄礼多谢使君提携,愿为使君效力犬马之劳!”
国相权力等同一郡之守,除了都尉、郡丞之外,对其他官员有权任免,更何况掌管兵马的都尉管卫不在,自然不敢有人跳出来质疑。
孔融弯腰扶起武安国,连声称赞:“武安军候果然生的威武雄壮,怪不得犬子点将让你带兵去救他,你与庞司马速速引兵出城,将这些贼寇一网打尽。”
论武艺,武安国在北海郡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在军中也算是小有名气。
武安国没想到居然连国相家的公子也知道自己这号人,顿时有些受宠若惊,凭空生出一股士为知己者死的豪气。
“承蒙公子抬爱,国定当竭尽所能,护卫公子周全!”
武安国抱拳领命,与庞乾一起出了相国府前往军营点起五百精兵,跟随着带路的孔啸、路大等人打着火把星夜向北围剿黄巾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