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简药反手关上,那和男医生对视的人头微微滚动了一下,跟着迅速朝着床底下滚去,很快就不知道去哪了。
简药扫了一眼,就把目光重新放到男医生身上,见对方还留有一口气,语气都带了一丝惊异:“看见你还活着,我很高兴。”
她说着高兴的话,表情却不变,反倒有些冷硬。
“你把他也抓回来了。”男医生眼珠子放在被简药拖在身后的李名,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看来,他伤的也不轻。”
看着比他还要虚弱,好歹他还能说几句话,可被这个疯女人一路拖过来的李名,除了胸口微弱的起伏,根本就看不出来是个活人了。
“本来他可以和你一样说话,可他太吵了,所以,我只好用自己的方式让他暂时安静下来。”
简药说的自己的方式,那必然是最有效的。
男医生将视线放到李名脸上,因为身上全是血,也就看不出来脸上到底有没有受伤,拧着眉头,他也知道自己今天在劫难逃,所以,做好了彻底消失的准备。
但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这么憋屈的死,看着对方拿着短刀一步步逼近,瞳孔一点点的涣散。
整个房间内弥漫着尸气和血腥味,简药双手染着鲜红的液体,男医生没有了印记,变成了魂体之后,透明的不能在透明,旁边的李名同样也是一脸惊恐的蹲在一边,魂体透明不说,还带着一股恶臭,就好像是来自魂体上的恶臭。
没有了印记,积分就少了很多,简药将手在旁边盖着某具尸体的白布上擦了擦,直到粘糊的感觉消失,简药这才对着脑海中里的系统道:
“这一次,你怎么没有阻止我。”
她记得,之前在对着喝醉的男人,系统阻止了她。
【任务场景里的原住民是可以的。】
“可那两个男医生不是这医院里的人,你刚才的意思是,对方来的地方,会是我未来的任务场地对吗?”
简药捕捉系统话里的信息,其实从那个祖四私立学院开始,她就有一种感觉,科恩,会成为她的任务目的地。
她的这句话,并没有得到系统的回应,但简药已经确定,所以也不在乎系统有没有回答。
不管科恩是不是系统之后会让她去的地方,她到底在哪里待了十几年,当然会回去好好看一看的。
走出负一楼,简药在电梯口看见了那个小女孩,对方瘦瘦小小,七八岁的模样,一个人在这样的地方,没有一点害怕的模样。
“你叫什么名字?”简药走在前面,漫不经心的询问小姑娘的名字。
“何婷婷。”小姑娘脆脆的声音响起,她扎着两个揪揪,很可爱,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顶着前面简药的背影,默默跟着。
不哭也不闹,明明看着才七八岁,却十分安静乖巧,简药总感觉有些怪异,那个两个男医生带着她的时候还没有觉得,可只有她和小丫头两个人的时候,那种怪异的感觉就分外的明显了。
“你生了什么病?”对方平静的像个大人,简药不会把对方当作孩子去看,想到在科恩里被标记患病的人,不由的眯起了眸子。
“我不知道,他们都说我生病了,可是我感觉我没有生病,我好像很健康,比医生叔叔们还要健康。”
小姑娘望着简药转过来的视线,十分认真的开口,她似乎很疑惑,为什么健康的自己会被医生叔叔们认为有病。
“姐姐 ,你生过病吗?”
小姑娘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就这么看着简药。
“生病?不,我是医生。”简药淡淡开口,看着小姑娘那纯真的脸,嘴角微微抿紧,受伤的手臂里因为印记的那股能量到现在还是麻麻的,没有什么力气。
“是医生啊……”小姑娘说完,目光盯着简药那支受伤的胳膊:“那你为什么不给自己受伤的胳膊包扎一下呢?”
“你的伤口,看起来有些严重,我闻到了一股很讨厌的味道……”
她说着,那原本漆黑的眸子变得幽暗起来,简药自然感觉到了小丫头的不对劲,那种不对劲,就好像小丫头身体里还有另外一个人一样。
想到这里,简药表情一眯,手不着痕迹的摸到口袋里的短刀。
但她并不打算动手,她也很好奇,当另一个人占据自己身体的时候,会是怎样的场景,简药每一次清醒过来,面对的都是被大肆破坏过的一片狼藉,她对付起来很棘手的存在,在对方的手里,似乎轻而易举就能弄死。
小丫头的脸上血红色的血纹出现 漆黑的眸子好似失去了焦距,小丫头那张原本正常的脸变得可怖了起来。
简药看着小丫头的情况,对方似乎并不像她犯病似的那么暴戾,反而看着和正常没什么两样,在脸色又红又白变化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
“大姐姐,我又生病了吗?”小姑娘好得快,不过才几分钟,好像就控制住了自己,这和简药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她犯病的时间到清醒,似乎是另一个她决定的。
“是啊,小妹妹,你的病是什么时候开始生的?”
“好像是去那个大医院不久,我就被送到了哪里,爸爸妈妈说会来看我,可是我一次也没有等到他们。”
小丫头眼眶有些红,年纪还小的她不明白是为什么,以前生病了都有爸爸妈妈陪着,可这一次,爸爸妈妈都不在,只有医院里穿着白大褂的叔叔。
他们会将她一个人关进一个特别黑的房间,会让她乖乖吃药,说吃药就好了就能看见爸爸妈妈,有时候,还会把她带去一个特别可怕的地方,她很害怕,可那些医生叔叔说,害怕了就见不到爸爸妈妈了,所以,她一直不敢让自己表现出一点点害怕出来。
她想爸爸妈妈了……
小丫头的情况简药在仔细思索对比了自己之前在科恩的情况后,大概有些了解了。
小姑娘或许和她情况相反,她第一次进科恩医院 ,并不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第二天醒后,那些医生眼底对她的狂热害怕还有恐惧。
对方似乎想要将整个小姑娘按照她从前经历过的事情全都经历一遍似的,可是,他们却不知道,简药,从来都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