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间,三名身着黑色长袍,其长袍之上图案与妇人并无异处的老者走到妇人跟前,躬身向妇人行了个礼,其中一名老者道:“族长,我们派人搜遍了整个村落,但不曾找到大祭司的踪迹。我们还翻查了大祭司的房间,其物件摆放整齐,不似有人动过。门口的守卫也没有人见大祭司离开村落,所以眼前这人极有可能就是大祭司。”
听了此言,司徒宇移步上前,缓缓地向祭坛中央走去,走到尸体旁,一股血腥之味扑鼻而来,隐约间还夹杂着尸体烧焦之味。
司徒宇强忍着让人作呕的气味,屈身检查了死者的伤口及脸部,道:“死者口、鼻中皆无灰尘和灼烧痕迹,因此可以断定死者是字死后才被人用火将脸部烧焦,致命伤便是胸口上的伤口。而脸部在其死后才被烧伤,可见凶手的目的是为了让我们辨不清死者的真正身份,因此可以断定死者并非大祭司司徒荣。”
说完,司徒宇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看向祭坛周围的众人,随后脸上又露出无比自信的笑容,道:“倘若我没有判断错的话,死者被杀的可能性有两种。其一,凶手便是大祭司司徒荣本人,但是以大祭司的为人,他时不屑于这么做的,因此此种可能性极小。其二,那就是凶手另有其人,他将大祭司掳走,为了掩人耳目,找了具身形大祭司相仿的尸体,为其穿上大祭司的衣物,然后根据《屠仙阵图》中的‘天雷爆’布置了这样一个现场。凶手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认为大祭司是受到诅咒而死,不再追查下去。”
司徒宇在回来的途中,便听到有人讨论“天雷爆”。因此,他在分析的过程中刻意将“天雷爆”一说加进去,目的是为了安抚人心,以免众人认为是天神降罪,这样人心必然会动荡,对于梅岭村来说,并非是一件好事,由此可见司徒宇考虑问题之周全,心思之细腻。
听了司徒宇的分析,众人如当头棒喝,纷纷举起拇指称颂,在他们的印象中,眼前这位少主一向聪明睿智,大凡经他手的事,没有一件是办不成的。因此,在他们心中,对司徒宇的话坚信不疑。如今听到司徒宇说并非诅咒,众人如同吃了定心丸般,不再疑是天神降罪。
然而,正当众人为并非诅咒之事高兴之际,夕阳渐落,一道霞光自祭坛西侧直射而来,径直射入祭坛中央。顷刻间,霞光照射于尸体之上,突然一阵烟雾袅绕,尸体之上燃起熊熊大火,不稍片刻,哪还见尸体模样,留下的只是一地粉尘……
见尸体顷刻间被焚烧成粉尘,众人都为之震惊,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始料未及。
见那满地的粉尘,众人呆若木鸡,他们何曾见过这般景象,纵使是村落中最为年长的,也不曾见过这般景象。一时间,方才还如吃了定心丸的众人,“天雷爆”之念又缭绕于心。
更有甚者,认为是刚才司徒宇之言,惹得天神大怒,天神这才降下天火,连尸体一同毁灭,但大都敢疑亦不敢言。
见众人这般神情,司徒宇已然知道大概,虽然自己对眼睛这般景象也极为吃惊,但始终不曾相信这是天谴所致,相信其中必定有什么勾当所在,只要自己加以调查,定会找出其中端倪所在。
因此,司徒宇仍是一副自信的样子,面不改色的看着众人道:“大家不要妄加揣测,此事定是有心之人所为,目的是为力扰乱大家的心,使他那不为人知的目的有机可乘。虽然现在我不曾找到尸体的原因,但大家给我一些时日,我定会给你们一个说法。”
“宇儿说得极是,各位族人,我们不要中了有心之人的伎俩,请诸位相信我,给司徒宇一些时间,也是给我一点时间,定会给你们一个说法。我在此以族长之位作出保证,定找出其中缘由所在,倘若一月之内还不能给诸位一个交代,我愿将族长之位交出,让给贤者居之。”
此时,妇人看到众人的神色,自然知道他们已然将此事与“天雷爆”联想到一起,因此站出来信誓而言。此刻,若是她不作这番保证,族人定然恐慌,那时后果定然不堪后想。
“各位族人,千万不要听信阮雨君这妖妇母子之言,自从她做我们梅岭村的族长以来,村落何时太平过,我想定是这妖妇的所作所为惹怒了天神,天神这才降罪于我们梅岭村。”不知何时,一名满头白发,身着白袍的老者走上祭坛,怒目看向妇人道。
看到此人,司徒宇先是为之一惊,他万般没有想到,此人会在此刻出现,此番前来定是有所图,因此,眼前一切与此人或许有着莫大的关系。
想到此,司徒宇不怒反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前大长老,没有想到一年未见,你还在为当年之事耿耿于怀,想必这‘天雷爆’也是你所为吧。你真是好大胆子,视人命如草菅,既已被逐出村落,就应好好反省,何故来此搬弄是非,愚弄族人?”
“住嘴!好个黄口小儿,我岂能容你在此巧言令色,你竟说‘天雷爆’是我所为,可见你居心叵测。但天道昭然,公理自会彰显。当年若不是你们母子从中作梗,我岂会蒙受盗窃族长信物这等不白之冤,被逐出梅岭村。”见司徒宇竟然将“天雷爆”推在自己身上,司徒崇不由气得嘴唇发青,怒声喝道。
见司徒崇被逐出后,仍不知反省,还在此大放厥词,对当年之事全无悔过之心,阮雨君不由怒道:“司徒崇,你快说,此事是否是你所为,若是你所为,就此招了,我还能饶你性命,如若不然,让我阮雨君查出来,定然让你万劫不复。”
“哈哈!好个妖妇,你还真是冤人成性,当年你就是这般,将罪责推卸于我,让我蒙受不白之冤。没有想到你今日,还想以同样方式冤枉于我不成。也罢!在你这妖妇面前,是非曲直还不是你说了算,倘若你真要冤枉,我也无话可说。我此次前来,就已经豁出去了,为了查明当年之事,还怕被你这妖妇再冤枉一次不成。”听到阮雨君的质问如一年前那般,司徒崇不怒反笑道,大有一副以死证道之意。
说着,司徒崇又看向祭坛周围数百之中,声如洪钟,道:“各位族人,即便我今日被阮雨君这妖妇冤枉,但只要能让诸位看清她的面目,我司徒崇就算是枉死也在所不惜。”
见司徒崇此刻的模样,倒也说得真诚,不似此事与他有关一般。但司徒崇此刻出现于此,确有蹊跷,难道真如他所说,一年前真冤枉了他不成,此次回来真是证明自己清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