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轩阁。
古色古香的房中,袅袅香烟飘起,檀香绕,风铃响,古朴的桌椅彰显年轮,却蕴着书雅,含着墨香。
曾经人满为患,鼎盛一时的文轩阁现在却寥寥无几人。
苏婠婠坐在云舒对面,品着茶,时不时的抬眸看一眼云舒。
“云夫子,本小姐的条件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云舒摸着头上的发簪,手心被攥出了红痕。
虽然已经三十有五,但是云舒保养的很好。
她独倚竹椅,素色的长衫及地,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花色映雪,环姿静逸,仪静体闲,自生一股娴静。
见云舒不说话,苏婠婠接着说道,“云夫子,文轩阁是您祖上留下的,若是败在您手上,说不过去吧?”
“本小姐的条件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不知,您考虑的怎么样了?”
云舒依旧不语,眸光落在远方。
而文轩阁的管家也是眉头不展,在云舒耳边轻语了几句。
“夫子,我们的银子……只够这些学生们,吃七日了,若是再没有进账,恐怕……”
“三千两虽然少,但却可支撑几日,如果再和意春楼合并……”
管家没有说完,声音也是哽咽。
文轩阁,延续上百年,怎么能和一个酒楼合并?
而且还要求云夫子常驻在意春楼作诗。
这与那些戏子伶人又有何不同?!
就这也还罢了,苏二小姐竟还要以后每年文轩阁的学生为意春楼赋诗百首。
这简直就是有辱门楣!
若是先夫子泉下有知,也不会让云夫子这么做!
但,管家转身。
看着文轩阁庭院里站的笔直的学生,劲松挺立的身躯,彰显着他们的不凡。
这些学生,不能还没参加科举,就饿死在文轩阁……
苏婠婠也不打扰两人伤感,在她看来。
古人这种腐朽的思想,是不可取的。
只要能赚钱,名声什么的,要它何用?
云舒这个老古董,肯定不舍得这些倔木头去死。
门外的学生七嘴八舌的议论。
“——夫子,我们宁死,也不做意春楼的附庸!”
“——夫子,不要答应她!”
“——读书人,高风亮节我们做不到,可我们也不想夫子因为我们晚节不保!”
“……”
云舒眼中带着些许欣慰,眼中一滴清泪落至地板上。
她久立窗前,看着那些个正值大好时光的学生,启清唇,“苏二小姐所言当真?”
“当真,只要云夫子您图口,三千两,扩修文轩阁,并且以后文轩阁学生的吃食由意春楼负责。”苏婠婠露出得逞的笑意,“并且,对您在意春楼的待遇,本小姐按头牌的待遇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