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尝试过与命运抗争,却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从此对男人深恶痛绝。一日深夜,她被狗眼看人低的酒保从夜场酒吧里赶出来,仰头就看到巨大的led屏幕上播放的纪录片。
那个男人每次与自己温存时,总喜欢把自己比喻成某一种动物,看,那飞速奔跑的娇小动物叫什么?
下头的解说语,浮动出鲜红色的字体,就像是一把血淋淋的刀,刺进她的眼眸中:“藏---羚---羊---”
弯起的唇角被霓虹灯打出阴森可怖的诡异线条。
他加诸在自己身上的痛苦,她会用自己的手段,千百倍拿回来。
不久之后,男人被检举,锒铛入狱,被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可她远远觉得不够,一场意外,夺走了他妻儿的命。她在案发现场,却神不知鬼不觉脱了身。
杀人,跟家暴一样,要么没有,要么就是n次。
而那个组织的老大正是看中了她杀人不眨眼的狠厉,把她招募进来,五年间,她用尽各种手段和诱惑,总算在组织里占据一席之地。最后,彻底统治。
可没想到,组织才到手上不满一年,各种计划就被粉碎。一查,画面出现一张模糊的影子让她怒火中烧。
她极度厌恶男人,尤其是破坏她计划的男人。
一场声势浩大的绑架,终于把他逼了出来。这个男人比她想象中的厉害得多,沉稳如泰山,心思缜密到令人惧怕。
她杀了他的同袍,他毁了她的事业。
两败俱伤。
他龟缩在自己的国家里,万念俱灰。她捂着被毁的脸,褪掉过往的一切,开始疯狂的报复。
正当她试图把可可西里的藏羚羊赶尽杀绝,维鸠这个家伙竟然又冒出来成为她的绊脚石。满腔怒火之下,她转而安插应雷锋这个内应,自己人伤自己人,让其腹背受敌,维鸠跌落山崖致死的消息传来,让她顿觉世界一片明朗。
胆敢跟她作对的人,都逃不过她的手掌心。
至此,她在这个世界再无敌手。
可银雪的闯入,曾一度助她从深渊中看到温暖的旭日。心头堆积的阴霾,仿佛拥有了一股想要离开深渊的勇气。
那夜,她把韩娅铃喊来房间,就是为了表白。摆成心形的白蜡烛、红玫瑰洒满其中,还有红酒和牛排,很浪漫的烛光晚餐,只是被一道不请自来的身影破坏了悉心准备的一切。
当年那个醉生梦死的爱丽丝,被她关起来的爱丽丝,突然拿了一把刀扑上来,银雪为了保护她,被砍了好几刀。
这个祸患,让她再次启动了杀念。
杰森也是她杀的,因为他对银雪照顾有加,还准备追求她。
至于梁宝分,是因为银雪死前,袒露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还希望她不要困囿过往,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怎么可能?
她的人生,早在出生就已注定。如果这世上人人都致力于成为好人,那么就让她反其道而行之,成为遗臭万年的败类。
all笑得比哭还难看:“她说,想要看一看雨林里的世界,我推掉一切的行程,接了野生救援的通告和微电影的拍摄。她还说,将来希望住在这么原始的房子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不,你想错了。”
透明的水晶棺木露出一角,宝分加快手上的动作,完整的棺木很快映照出银雪保存得当的身躯,“银雪真正的想法是希望你能找到一个真正值得你去付出的人。”
“而且,”指尖描摹银雪安详的轮廓,“她此生欠父母的恩情太多,尤其是陪伴,希望死后能够落叶归根,回到属于自己的国家。而不是被困在这个异国他乡,成为一个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
“你骗人---”
all趴在水晶棺木上,怜爱抚摸着银雪的面孔,似癫似狂,“银雪是愿意与我葬在一起的。”
“是我骗人?还是你在自欺欺人?”宝分掷地有声的反驳,“银雪并不属于你,她拥有独立的人格和思想,你不能在她无法做出回答的时候,强加自己的意念进去!”
all又是痴笑又是狂嚎:“你这个巫婆!给我走开!滚!”
她拔出鞋尖的尖刀,猛朝宝分冲过去。宝分侧身避开她的攻击,被她三两下赶离了坟墓。
维鸠及时跑过来接住她,免遭枯树枝的伤害:“没事吧?”
宝分摇摇头,追问all:“告诉我们,你把炸弹埋在哪里?”
轰!
一阵地动山摇,整个地脉发生了天崩地裂的轰炸声,东南方向的一块区域发生爆炸,几排树木接连倾倒,惊得鸟鸣嘶叫,一阵飞沙走石,尘土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