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的她终于明白沈从文那句话的意思: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目光里的装了太多波澜壮阔的景色,也承受过太多痛彻心扉的伤害,对于很多东西,她已自卑到不敢奢求。
可如今,那些曾经欠她的,都以如此完美的方式归还给她。要说不期待不感动,怎么可能?
孩提时期尚且期盼成为一个备受万千宠爱的公主,而如今,她的愿望实现了,有个人,这个男人,愿意把她贴身放在心口,朝夕相伴?她爱他,他又何尝不爱?
人不该拿自己跟他人相比较,否则只会永远处于痛苦之中。
萧沫儿抛却骨子里的矜持,仰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气息吐纳间,彻底敞开心扉接纳他给自己的一切,纵使沉沦地是深渊,她也无怨无悔。
老天爷,我曾经怨过你无数次,为什么让我经历如此残破不堪的人生。可如今我拥有了他,我不怪你了,我已心满意足。
交叠的影子映照在墙壁上,用拥吻温暖彼此的心,延续着爱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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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乱动。”
勉强退了烧的宝分小心翼翼扶着左臂无法动弹的维鸠,仿佛感同身受般,疼得眉头都紧紧揪到一块儿去。
后头的跟班像在赶鸭子上架,不耐烦催促他们。
宝分一团怒火熊熊燃在胸口,忍气吞声什么的都去死吧:“吼什么吼,看你一副尖嘴猴腮、刻薄损人的无赖样,你知道为什么人类社会总是充斥着暴力和屠杀吗?就是有你们这些无知且目中无人的家伙存在,做着损人不利己的蠢事,还在那里洋洋得意。”
流利顺畅的英文把几个人说得一愣又一愣的,纯白的光圈在她的头顶晕开,好似上帝赠与的优雅光环,像极了圣母玛利亚。
蓬松展开的绿色树叶在两人头顶撑开,维鸠目不转睛看着她,有那么一刻,好似韩娅铃上身,知道她伶牙俐齿,却没想到怼人也能这么的辩口利辞,把两个家伙说得毫无反口的机会。
宝分说得口干舌燥,却还在据理力争:“你们这些春虫虫,知不知道每个生命,都值得被尊重?”
这是一幕诡谲又搞笑的画面,手持长枪的盗猎者,面对守护者的质问与凶悍,残存在体内的半点反抗的心思都被浇灭了。
all满脸不耐走过来,深觉自己带了个麻烦:“梁宝分,别给我得寸进尺。”
之前怎么没发现她的废话如此之多。
“我们需要休息。”
“我看你们是在拖时间!”
all扫了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怒不可遏,“看什么看?谁让你们松绑的?绑起来!”
宝分趁俩人还在懵逼状态,一把夺走其中一杆枪,俨然一副护夫的架势:“他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也休想活着离开!”
all耐心用尽,两人正面刚起来:“来啊,朝我脑门开枪,只要你敢动我,这个地方就会被炸弹夷为平地!”
“”
怪不得她如此惬意带着他们兜圈子,原来存着这个目的。
“怕了?”
她冷笑着抓了只头部会发光的苹绕实蝇,五指捏成拳头,有血溅上她的面孔,白皙的脸颊配上诡异阴森的眼神,仿佛一头穷凶极恶的魔鬼,残忍舔了舔唇角的鲜血,“那就给我老老实实的,把那些妄图反抗的小九九都给我掐死在肚子里!”
宝分还想再说些什么,手里的枪被大掌拿走,抛掷回那个空手的下属手中:“走吧。”
宝分替维鸠鸣不平,他含着金钥匙出身,性情如猛虎猎豹似高岭悬松,冷峻又高傲,逆来顺受这种事情不该出现在他的身上。
指缝被他紧紧扣住,拉近怀中,瞳孔里浮动的笑意在回应她的维护:以静制动。
他都这么说了,宝分就像个被驯服的野马,温顺靠着他,不再多言。
与此相反的,野生救援组织有些乱了套。
有人主张用现代遥感技术追踪他们的踪迹,有人则受新闻的误导而不愿意伸出手救他们。双方各执一词,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不肯退让。
到最后,这个问题摆到了布鲁斯面前。主救派军心一振,因为他们知道。于公,布鲁斯不可能违背自己的道德及良心,放任两条生命不顾;于私,维鸠是曾是野生救援组织的副会长,两人关系交好,也一定会出手帮忙。
主弃派冷冷一笑,因为没有主心骨,众人你一句我一句把整个场面搅得如同泥浆般稀巴烂。
布鲁斯站在雨林的入口处,拍掉亚麻色的裤子上的泥土,正把一件洒了消毒酒精的卡其色外套罩在自己身上。吩咐完一切后,头也不回进了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