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青跟起身,走到老人身后,笑眯眯的看着对方疑惑的望来,笑了笑:“兵不血刃拿下长安,才更显本事。”
庄人离眯了眯眼睛,认真的看了耿青片刻。
“耿郎君有办法?”
“有,说服而已,不过不是现在,待潼关破,危及长安,咱们再看城中变化行事。”
檐下的灯笼照来这边,将对视的两人面容照的忽明忽暗,老人负着手微笑渐渐了模样,语气赞许,却透出森然。
“好,到时耿郎君需要帮衬,大可叫上老夫。不过若是你玩什么花样,那就别怪老夫翻脸。”
他目光看去木楼,意思变得很明确了。
耿青依旧笑眯眯站在那,随意的拱了拱手。
“在下还指望庄掌门到时在大将军面前多美言两句,提携一番,混个官来当当,朝廷这边我可指望不上了。”
得到了答复,庄人离对耿青的态度也算满意,随口又说了些话,提着兵器一拂袖口,纵身跃过了院墙投入黑暗,带着呼啸的风声渐渐远去。
灯笼光芒照来,耿青脸上笑容变了模样。
“呵我最讨厌被人威胁”
转身回去木楼,推门进了房里,秦怀眠仍旧躺在床上传出细微的呼吸声,耿青坐回书桌时,那边他声音轻轻响起。
“这就是你说的捷径?”
耿青哪里不知道他话里意思,笑着重新拿起毛笔,沾去墨汁,搂着宽袖,接着上面的内容,继续书写下去。
“朝廷保不了长安,还不能许我保住家里人?至于捷径,这条只是踏脚石而已,秦兄将来想要做官,不如先跟着我做事,反正往后大概也不会有什么科举了,想要做官,我能如你愿。”
那边,床榻上身影没有回应,抱着双臂翻了一个身向着里面,好一阵才轻轻挤出一声,“好。”
耿青侧了侧脸,勾起笑容,写了一阵,吹吹上面墨汁,折叠好放去抽屉,敲敲秦怀眠的双腿,让他躺去里面,挪一个位置出来,这才吹灭了烛火。
之后的时日,耿青亦如往常去刑部办公,混点俸禄,至于驸马府那边,于琮身体抱恙,偶尔才跟他见上一面,说的多是有关局势的事,大抵也想听听耿青的想法。
这段时间,足够耿青将局势了解清楚,心里多少有个大概的轮廓设想破城后的事,接连几日便是这般过来的,偶尔名叫谢瞳的书生过来拜访,拉着秦怀眠和耿青畅谈,叹科举失利的事,有时兴致来了,还和秦怀眠比剑。
虽说武艺不如秦怀眠,也比院里的帮众强上不少,令得耿青感慨这些读书人当真是上马能破阵杀敌,下马提笔治理一方百姓。
令耿青记在心头的,还有一件事。
他叮嘱白芸香尽可能的,多在长安买些粮秣囤积家中,以备之后可能出现食物短缺的问题。
大抵觉得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等到义军破潼关逼近长安,九月十二这天夜晚,已到了宵禁的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