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过来休息,估摸这会儿赵周仪要来。”
耿青将巧娘外面衣裙脱去,对着红润的小嘴狠狠亲了一下,憋的巧娘俏脸绯红,没好气的在丈夫后腰轻打了下,飞快钻进被褥里,露出脸眨了眨眼睛。
“那夫君晚上一定要过来”
说出这句话,拉着褥子羞的飞快将头盖在下面。耿青笑了笑,便开门出去,果然,刚关上房门,驿馆的小吏便站在侧厢的月牙门拜见,说是防御使赵周仪来了,在驿馆前院等他。
对方过来缘由,耿青大抵能猜出什么,到了前院,正喝茶的赵周仪连忙起身见礼,身旁还有包扎伤势了的那位侍卫统领,两人是从兄弟,无话不说,来之前,赵周仪多半从他口中知道了朱温的事,眼下过来总是要探听一下口风的。
事实上,这件事耿青不需要隐瞒,斟茶的小吏放上茶水离开,耿青便昨晚的事详细的跟他说明。
“陇右、凤翔,不过两州之地,可朱温地盘极大,携众十多万之巨,仅来长安就有七万有余,都是能打的兵马,仅靠我们这点四五万人,就算硬抗,并不划算,到时候陇右打烂了,民不聊生,但他朱温根基未损,来年重聚人马又可以打过来,到时我们拿什么抵抗?想拿命去填都找不出人来。”
耿青话语严厉,手在桌上敲了敲,令得赵周仪兄弟俩也跟着神色肃穆。
“别忘了南面蜀地的王建,跟朱温打过一场,他必然撕破脸皮北上袭我陇右,与其让旁人得利,不如暂时委曲求全,依附朱温,静观局势,若此人真有天子龙相,咱们就从龙之人,若没有”
后面的话,并不用耿青说全,下方席位两侧的兄弟俩又岂会听不出来,只是有些另外的担心。
“那朱温若将我等调离”
耿青摆手打断:“所以,我才要应他相邀去长安,待在长安,才能保住陇右。一定要记住之前你我定下的策略,南联王建,西合归义,多做利民利军之事,不可欺民辱商,只要做到这几点,陇右、凤翔在之后几年,该有较大的起色。”
“是”
纵然有些不甘,可大势之下,两人还是能看得懂,又商谈一阵便告辞离开。耿青这边也将九玉、窦威等人赶去休息,独自回到房里,拥着已睡沉的妻子想着、分析着,疲倦排山倒海般袭来,才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带着家里一帮女人逛了凤翔街市,采买了一些东西,仍由符道昭带着骑兵护送下,返回陇右,后者带兵先去了军营回印,这边直接进了城里的属于自己的大宅。
白芸香早早就让后厨被了宴席,后院的主卧也腾了出来,她是识大体的,自己的身份还是能摆的正,聘婷婀娜又大方得体拜见了王金秋、巧娘,平日的媚态收敛的无踪,大抵也是想在老夫人面前表现一番。
“你是我儿义嫂,这些年劳烦你照顾了”王金秋没多少话,当年在飞狐县、长安时,便不怎么喜欢对方,眼下给耿家添丁,她也不点破,但态度上,已经好了许多,“这是我常带的玉镯,还是之前那混小子在长安时给我买的,就带了几年,你别嫌弃。”
入了中堂,老妇人脱下手腕上的玉镯交到白芸香手中,想这样的镯子,巧娘是没有的,但有一副老妇人给的小银锁,乃是当年耿老汉娶妻时,凑了家里钱财给的聘礼。
银锁是有寓意的,就是锁后宅管钱财,那是大妇的象征。
那边,白芸香欣喜的接下玉镯,老夫人这般做,自然是认可她了,连忙将身后有些怕生,却又好奇张望的小人推到前面来。
“念儿,快叫大母。”
“大母”耿念今年四岁,对于家里突然来了这么多没见过的人,还是有些怕生,犹犹豫豫的还是喊了一声,听得王金秋脸上笑的灿烂,伸手拉过小人到面前来,仔细端详,越看越是高兴。
回头对侍候旁边的巧娘道:“啧啧,跟柱子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就是比他白净许多,要是柱子小时也这般干净,怕是早就娶妻生子了。”
一旁,耿青:“”
“主家,岐王来了。”外面忙活的张虎快步进来低声说道。原本王金秋等人也要去见礼,被耿青按回去,“用不着那么大阵仗,娘,你们先吃饭,我去见岐王。”
前院外,李继岌站在院门口正对的风水壁前,负着双手看着上面的雕刻壁画,不时与符道昭说上两句。
见到耿青过来,三人便走去一旁的碎石小道,到那边凉亭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