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横滨隔着千万遥远距离的法国北部,塞纳河两岸的巴黎,也已经进入了秋季。
脱离了炎热的夏季,城市的色彩从青绿开始渐变,凉爽的秋风将枫叶染成了耀眼夺目的金色,踩在脚下沙沙作响,街道上开始弥漫起了烤栗子和热可可的香气。
法兰西共和国北部的巴黎,气候舒适,夏无酷暑,冬无严寒,秋季落叶遍地的时节,整个城市都被绘成了一幅巨大的油画。
尤其是秋高气爽的黎明或黄昏,塞纳河上会飘起细细的,如烟一般的雾气,衬得河畔漫步的游人们也仿佛进入了仙境。
兰波最喜欢在河边的茶餐厅点上一杯热腾腾的可可,捧着热可可观赏塞纳河的风景,闲适优雅,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不过自从魏尔伦回到巴黎公社以后,他的摸鱼日子似乎一去不复返了。
“果然在这里,皮埃尔先生到处在找你呢,阿蒂尔。”
面色苍白的青年拉开他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魏尔伦卿最近可是没少惹他生气,就算是皮埃尔先生,也已经快忍耐到极限了。”
即使自愿接受了惩罚,魏尔伦仍然是那个桀骜的魏尔伦,而且因为在外面野了几年,他甚至更不听话了。
以前好歹还有兰波这个搭档劝一劝,自从兰波摆烂以后,巴黎公社就算被魏尔伦搅的鸡飞狗跳他也懒得管。
“关于这一点,我已经跟皮埃尔解释过了。”
兰波懒洋洋的回答道,让一个已经习惯了摸鱼的法国人再回去继续加班?那必不可能!
“之前在远东的日本,我遭受了一次巨大的创伤,甚至还失忆了好几年,很难说现在没有什么隐患,所以以后那种费力费心的工作就别找我了。”
巴黎公社在国际上的地位不高不低,但他以前年轻的时候被皮埃尔忽悠傻了,真的以为自己做的事都是正义的,结果白白打了不少工,他现在想起来都亏,才不会继续回去加班呢。
“噗~”
银发的美人没忍住笑出了声,眼波如塞纳河畔的碧水一般闪亮,被好友的冷笑话逗的乐不可支。
兰波有没有受伤,他还能看不出来吗?他好的不能再好了,甚至实力不减反增,但他要真铁了心不想干活,夏尔皮埃尔还真拿他没辙。
超越者不少,但像兰波这样能力出众又聪明的人却没有几个。
他没有再继续跟好友讨论这件事,转而提到了另一个话题。
“你真的不考虑和魏尔伦把名字换回来?”
虽然魏尔伦是兰波带回来的,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们两个的关系不再像从前一样亲密无间了,反而产生了不少的隔阂。
法国人天性烂漫,不论是兰波还是魏尔伦,都是容貌顶尖能力强大的美人,盯着他们的异能者从卢森堡排队到埃菲尔铁塔都绰绰有余,自然就有不少人都动了心思。筆趣庫
这可是两个强大且美貌的超越者,无论是哪种交情,只要打上交道了怎么样都不亏。
“我已经习惯你叫我阿蒂尔了。”
饮下一口热可可的黑发美人舒适的喟叹了一声,早些年的时候年轻气盛,脑子也不太清楚,换名字这种事都干的出来,现在却已经没那么在意了。
“改不改的无所谓,反正我是因‘彩画集’而出名,不是因为一个名字。”
强大的异能者最出名的永远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实力,他和魏尔伦早前在国际上横冲直撞,彩画集早已和他现在的名字绑定,就算换回保罗这个名字也没什么意义。
“你说的也是呢。”
阿尔冯斯单手撑起了下巴,同样把视线投在了前方的塞纳河上,好友现在的日子确实悠闲,看的他都羡慕了。
“最近保罗魏尔伦被缠的次数太多,发了好几次火了,上次还当着皮埃尔卿的面放话,谁再去敲他的房间门,就把人打废了扔进河里去,当时皮埃尔卿的脸色都发青了。”
他弯起了眼,笑的开心的不得了,这段时间看的乐子足够抵以前一年的了,巴黎公社可是好长时间没这么热闹过了。
兰波和魏尔伦的组
合曾经是巴黎公社的王牌之一,但他们两人太过亲密无间也容易被人忌惮,如今他们这样不冷不热的关系,反倒是正中皮埃尔的下怀。
很难说那些想尽办法拉拢魏尔伦的异能者中,有没有一部分是属于皮埃尔的人。
琥珀一般的蜜色瞳孔收了回来,瞥了一眼一旁笑的幸灾乐祸都快溢出来了的好友,兰波提醒他。
“你在皮埃尔面前可不要笑成这样子,省的被他再安排去做体检。”
阿尔冯斯的身体一年有十一个月都不好,是医院的常客,每次做体检总能检查出各种大小毛病,因此他很不喜欢去医院。筆趣庫
但这是他获得了逆天异能的代价,仅仅是体弱多病已经是他最小的付出了,如果不是精心的照顾,他怕是活不到今天。
夏尔皮埃尔心眼儿可不怎么大。
“我知道分寸。”
阿尔冯斯俏皮的眨了下眼,浓密的睫毛上下翻转,塞纳河上的阳光都收入了眼底,几乎白到透明的皮肤细细腻到看不出任何瑕疵,美的不可方物。
谁能想到,他是一个总在生死边缘徘徊的病弱美人呢?
“话说回来了,阿蒂尔。”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感兴趣的东西,身体往前倾了一下,脸上挂着热切的表情。
“你真的准备以后放弃魏尔伦了?”
虽然他亲爱的朋友终于治好了眼瞎,但看魏尔伦现在对阿蒂尔热切的样子,两人仿佛跟以前反转了过来。
虽然以往魏尔伦掩饰的好,但他骗得过上头的兰波,却瞒不住细心的阿尔冯斯,以前的魏尔伦脸上的笑是假的,对阿蒂尔的关心是假的,与阿蒂尔的亲密无间也是不掺杂情绪的。
他像一个格格不入的怪物,无法融入人类的世界,他眼里空无一物,没有任何属于人类的情感。
怎么出去了几年,就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现在的样子就好像一个热情的小狗,想尽办法的想得到主人的注视。
而反观兰波,在放下了对魏尔伦的执念以后,日子过的简直不要太舒服,阿尔冯斯觉得这是好事,但是不妨碍他八卦一下。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兰波伸出手把他快要贴上来的脸推开。
“我还以为你来找我会说一些更有用的正经事。”
结果只是来找他打探消息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