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宪兵总部会议室里,人声嘈杂,就像滚油里滴入了一粒水,跟炸了锅似的。
“什么?你们杀了几条狼青犬?吴四宝畏罪服毒自杀?”三浦三郎听着涩谷的汇报,气得整个脑袋都要爆炸。
这时,川田樱子敲门进来:“三浦将军,他们七十六号说这几天要办丧事,都来不了。”
“哼!一群无耻的支那人,也敢在骑在我们宪兵总部!”牧野冰叶嗤笑道。
涩谷比他冷静些:“将军,他们这样做,无非是在拖延时间”
“那我们就去凑个热闹,去吊唁一下。”三浦三郎小眼睛一眯,眸光微闪,扫过众人身上,似乎在观察着他们的反应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将军发话了,涩谷他们就是心中再不满意,口头上也只能应允
七十六号特工总部。
此刻,正值初冬时节,天气突然变得寒冷异常。
寒风凛冽,吹得院内外的树木瑟瑟发抖,树叶纷纷飘落。
这一片片凋零的叶子,给整个七十六号平添了一抹凄凉之感。
天空阴沉沉的,像是被一层厚重的乌云紧紧地包裹着,透不过一丝阳光。
而就在这座特工总部的小礼堂内,设立着吴四宝的灵堂。
七十六号的特务们全都身着黑色便服,他们胸口统一佩戴着一朵纸制的小白花。
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肃穆的神情,静静站在吴四宝的黑白大遗像前,深深地鞠着躬。
礼毕后,为首的李士群又上前用袖子擦了擦吴四宝的遗相,心里在默念着:四宝啊~你可别怪我心狠手辣,都是他们宪兵总部那帮人逼的。你说你抢劫谁的黄金不好,偏偏要去抢他们日本人的!唉~”
正当他思绪万千时,外面有人禀报:“三浦将军前来吊唁!”
李士群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来者不善。
可这也是他想达到的效果,与其在宪兵总部处理这些麻烦,还不如让七十六号成为主场
果然,三浦三郎他们前脚刚到,影佐贞昭在伊藤拓真他们的簇拥下后脚就赶到灵堂
这些人的到来,给这座灵堂增添了不少黑色幽默
接下来的事情,便如李士群预料的一样,在七十六号的会议会里,各路人马齐聚一堂
“……诸位,吴大队长的死,我想应该给这件事已经画上了一个句号。”李士群缓缓站起身来,面无表情环顾着众人,特别是当他看到影佐贞昭时,微微颔首示意道:“对于那几只狼青犬的死,我深感歉意!”
影佐贞昭仿佛早已料到李士群会这样说,他不慌不忙地回应着:“李桑,吴大队长的不幸离世,我们梅花堂也深感痛惜。至于那几只畜生,既然已经死去,也就无需再过多议论了。”
说话间,他颇有深意瞥了一眼坐在对面的牧野冰叶。
牧野冰叶不禁有些愧疚低下了头。
他当然明白影佐贞昭此刻如此表态的用意,无非是告诫他们这些日本高层要紧密团结,切不可被他人轻易挑拨离间。
而这一切都没能逃过李士群锐利的目光,他抬起手轻轻咳嗽了几声,试图掩盖自己嘴角不经意的微微上扬
他挥手示意张鲁进来,然后压低声音对张鲁说了几句话。
张鲁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迅速将苏文锡的审讯记录递到了影佐贞昭手中,十分恭敬道:“影佐将军,请您过目一下关于苏文锡的这份审讯记录。”
影佐贞昭接过记录后,认真仔细地翻阅着每一页纸上的内容。
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脸色逐渐发生了变化。
当他看完最后一页时,他的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满。
他将审讯记录递给坐在自己身旁的三浦三郎:“三浦君,你也好好看看这份记录,然后想想该如何向大本营解释。”
三浦三郎接过记录,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安。
他一边翻阅着记录,一边暗自嘀咕:“这李士群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然而,尽管内心充满疑虑,但他深知影佐贞昭的地位和权力,不得不给他几分面子。
三浦三郎逐页仔细查看,直到翻到最后一页,他才怀着复杂的心情将审讯记录合上,然后递还给影佐贞昭,同时尽量让自己声音保持平和:“我认为这可能只是一个误会。毕竟,这仅仅是苏文锡的一面之词……”
的确,如果叶锦元真的是“云雀”,那么三浦三郎将面临严重的失职罪责。
这不再是叶锦元在自己的办公室安装一个窃听器那样,是可以轻松解决的问题,而是涉及到更严重的后果……
看到他脸上那精彩纷呈的表情,李士群眼眸中闪过一丝得意:“是不是一面之词,审审不就有了?更何况从他保险柜里搜到的那证件上的字迹,那是叶秘书的字迹,那是确凿无疑的!”
李士群也是穷途末路,如果不给三浦三郎使个绊子,最好是将他拉下马,这次危机才有可能渡过
影佐贞昭一摔审讯记录:“够了!以为这里是菜市场呐!喳喳呼呼的!”
李士群唇角微扯,示意张鲁将那份审讯记录拿回来
“影佐将军,我相信您一定会秉公办事,还七十六号一个公道。”李士群话锋一转,对着影佐贞昭就是一个深深地鞠躬。
这高帽子一戴,在场这么多人都竖起耳朵听着,他就不信影佐贞昭不中招
影佐贞昭只是面无表情说了一句:“散会!”
众人听到这两个字,都迫不及待走出了会议室,只有李士群和三浦三郎两个人坐在那里对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