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开顿时露出惊奇的表情。这情况已经很明显了,是方泰一群人做东,在宴请周管事,让他感到惊奇的是,这事自己竟是半点不知情,而且也没个人来通知自己一下,虽说自己从果园那边一回来就跑到坊市这边来了,但上次大家结成同盟之后彼此也都留下了联络方式,他们若想找自己的话还是很轻松的,随随便便就可以传讯过来。
自己既然没收到消息,那就说明他们这几个人本就没打算知会自己。
心思沉浮间,杨开已想明白事情原委,晒然一笑,倒也不是太在意,与老方一起上前,拱手行礼:“见过周管事。”
周政脸色冷若冰霜,大马金刀地端坐在首位上,看也不看两人,只是端起一杯酒,轻轻地抿了一口。
他不开口,杨开和老方也不好开口,整个屋子的气氛凝重到了极点,几个新人也都目不斜视,唯独阿笋冲杨开连连打眼色,也不知道想表达个什么意思。
好半晌功夫,方泰才微微一笑,端起酒壶给周政满上一杯,开口道:“周管事息怒息怒,一些无知之人信口雌黄,又何必在意?”
“嘿嘿……”周管事轻轻地冷笑一声,端起面前的酒杯,忽然一伸手,将杯中酒水朝前泼去,直接泼在了老方的脸上。
酒水之中凝聚了开天境的力量,虽是酒水,可又何异当头一棒?老方顿时被泼的脑袋往后一扬,蹬蹬蹬蹬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站稳之后,鼻子嘴巴全是血。
周政起身,度步到老方身边,望着他,声音冰寒:“本管事这个开天境如何?还入不入得你的法眼?”
老方顾不得擦掉自己脸上的鲜血,低垂着头颅,宛若寒冬中没筑窝的鹌鹑,瑟瑟发抖,嗫嚅了半天,也只是道歉不断。
周政冷哼一声,大袖一佛,扫在老方的脸上,转身便出了门外。
方泰大急,高呼几声也追了出去,留下屋内几人面面相觑。
“没事吧?”杨开关切地望着老方,说起来这事自己也有点责任,若不是与老方两人喝的兴起,聊起来没个度,也不至于招这无妄之灾,可谁又想到,老方高谈阔论的当事人就这么巧合地坐在隔壁,而且那些话还被他给听了去。
这隔间的隔音效果,不怎么样啊……杨开心中腹诽,不过也是自己和老方大意了,喝的太多,没察觉到隔壁有人。
老方显然也酒醒了,闻言抬头苦兮兮地望着杨开:“老弟,救我啊!”
杨开无语:“别慌别慌,也不是什么大事。”目光移开,虽然不太道德,可看老方这脸青鼻子肿的样子,实在是滑稽。
“你们两个……说你们什么好。”苏念一黛眉紧皱地望着他们,“不知道什么叫隔墙有耳吗?今日就算不是我等坐在这里,即便是旁人坐在这里,听了那些话去找周管事告你们一状,你们担待的起吗?”
杨开苦笑道:“现在说这些也没用。”转头看看他们:“你们怎么也在这。”
苏念一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口方泰走了回来,黑着一张脸道:“自然是宴请周管事,这还用问吗?”
阿笋道:“杨开你不知道,方师兄他又立了一功,所以今日特意做东答谢周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