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液入腹,便听碰地一声,弥奇将酒杯摔碎在地,拍案而起,低喝道:“欺人太甚!真当我弥天宗无人不成?”他一路修炼至今,也不是被吓大的,若是随便什么人过来要他弥天宗一半收益就给出去的话,那他也活不到现在。
这可不是那些债款,那些债款虽然数目不小,可总有偿还清楚的时候,只需要再有三十年左右就可以还清了,可若是真的如厉蛟所言向凌霄宫表达臣服之意,那日后每年都要上缴一半收益,除非弥天宗被灭门。
如此欺人之举他岂能答应,真要是答应下来,叫世人怎么看他,叫弥天宗的弟子们怎么看他。
“弥兄息怒……”
“住口!”弥奇怒发张狂地瞪着厉蛟,鄙夷一笑:“厉兄真是好节气,当年你我二人一同受辱,这么多年被凌霄宫盘剥压迫,你不思报仇也就罢了,如今竟还与那孽畜狼狈为奸,杨宫主,呵呵……我还真不知道厉兄什么时候抱上了人家的大腿,甘附腿毛了。”
厉蛟被他说的一脸尴尬,可这话又确实难听,板着脸道:“一言难尽。”
总不能将这些年与杨开之间的经历告知弥奇,且不说两人的交情没到那个地步,单是龙岛牵扯到的机密都无法轻易泄露。
“好个一言难尽!”弥奇眼中赤裸裸的嘲弄之色,“厉兄审时度势,甘附人家尾翼弥某不怪你,人各有志罢了,但弥某却不会如你这般不堪。”
言外之意,就是在说厉蛟贪生怕死,乃是鼠胆之辈。
厉蛟脸色难看道:“我只是负责传话而已,弥兄何必把话的这么难听,此事成与不成都与我无关。”
“道不同不相为谋,厉宫主请吧。”
厉兄的称呼变成了厉宫主,显然是要与厉蛟划清界限了。
厉蛟摇头起身,顾念那点点交情,还是提醒道:“弥宗主,还请三思,凌霄宫未崛起时便能灭了问情宗,如今几十年过去,只怕更强大了,你自认弥天宗比起问情宗如何,何必自招祸端?”
弥奇冷笑:“厉宫主还是管好自己的事吧,我弥天宗的事无需你来操心,那杨开若想要我弥天宗臣服,不妨亲自过来与弥某一谈,看看我弥天宗上下是不是会答应!”
“言尽于此!”厉蛟淡淡颔首,拱手抱拳,转身离去。
话他已经传达了,至于会怎么选择那就是弥奇的事了,杨开既然要拿弥天宗来立威给整个北域看,恐怕也料到了弥天宗不会轻易答应那样的要求,眼下这局面或许才是杨开希望看到的,否则拿什么立威?北域四大顶尖宗门,两个与凌霄宫关系不错,剩下的唯有弥天宗了。
大殿之中,弥奇冷眼望着厉蛟离去的方向,面露不屑冷笑,觉得厉蛟有些危言耸听了,也不知道那杨开用了什么法子,竟让离龙宫唯他马首是瞻,连厉蛟都跑来给他传话。
当年问情宗被灭一事他也多有听闻,在北域这可是大事,想不知道都难。
问情宗的势力确实不必弥天宗差,偌大一个宗门说灭就灭了,但那并不代表弥天宗也会这般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