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诺没想他会这么问, 思忖片刻,缓缓道:“贵公司的员工福利不薄,是我个人原因, 身体素质无法支撑高强度工作,才选择离开的。”
初冬易略挑起眉梢, 也不难为她,“我记得陈小姐的住处好像和我相近。”
是挺近的, 陈安诺不明所以, 便点了点头。
他又道:“我今天喝了点酒。”
陈安诺:“……?”
所以呢?
“所以不能开车。”
陈安诺点头敷衍, “……?”
然后呢?
他浅浅一笑,“想蹭一下陈小姐的车,不知道是否方便。”
她点头点到一半, “……啊?”
-
等到车辆驶入一个空旷的地下停车场,池木才发现屈铭并没有载他们回澜湖公寓。
全然陌生的地区。
屈铭看出她的疑惑, 介绍道:“池小姐, 这是夏总平时居住最多的住宅, 就在这栋楼的顶层, 还得麻烦您送夏总回去。”
池木看向昏睡在她怀中的夏则言, “……我?一个人?送他?”
“您可以尝试把夏总叫醒, ”屈铭态度恭敬, 随便找了个借口, “夏总不喜欢别人踏入他的私人空间。”
池木欲哭无泪, “您帮我把他送到门口就行。”
如果这点眼见力都没有, 屈铭也没资格当夏则言这么久的司机,他很有原则地拒绝道:“池小姐,您就别难为我了。”
池木只能把夏则言摇醒。
他迷迷糊糊地枕在她的颈肩,半睡半醒地睁开眼, 隔着一层薄雾看见身前模糊的轮廓,待视线聚焦后,他低低地喊了一句:“木木。”
他好像置身于几年前,在无数次独自一人醉酒醒来时,总会产生一样的幻觉。
伸手不再是一片虚无,温热而又真实的触感让他思绪渐渐回笼。
有一只手覆在他的脸侧,像是来自另一个时空,把他从梦魇的深渊拉扯回来。
她的声音也是一如既往的好听软糯,“走啦,回家了。”
他垂着头,视线落在两人紧握的双手,薄唇微抿,舍不得放开。
池木好不容易把夏则言带下车,还没等她再详细询问屈铭地址,后者已经踩下油门迅速离开,徒留池木在原地风中凌乱。
现在的司机都……这么有个性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