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香莲?我终于见到你了!”白苏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她终于知道推原主下山的人是谁了。
吴夫人:白姑娘这语气怎么不对呢?就像见到了多年不见的仇人的语气。
“白姑娘,你与香莲……”吴夫人试探地问道。
“我与香莲是老熟人了,我找了她很久。”白苏眼里闪出晦暗的神色。
“你不知道她嫁到这来吗?”吴夫人不解地问道。
“香莲嫁过来的时候,恰好我那段时间生病了,所以不知道。”白苏眼睛盯着香莲说道。
吴妈把香莲的被子拽下来后,香莲就又翻过身去,背对着白苏。
吴夫人总觉着哪里不对,可又说不出来。
“吴夫人,你们都先出去吧,我跟香莲好久不见,我们叙叙旧,我再好好给她把把脉。”白苏淡淡地说道。
“那好,你们好好说说话,我一会儿再过来。”吴夫人给吴妈递了个眼色就出去了。
吴夫人是真走了,可是吴妈却偷偷蹲在了窗下。
“香莲这个名字倒是很配你这标致的小脸蛋,可惜你的心却不配叫这个名字。”白苏坐在了床边说道。
“怎么,是不是没想到我还能活着,而且还变聪明了?”白苏接着说道。
“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把我推下山,我也不会变成今天的我。”白苏倒是有些感慨。
“我看你,虽然是住在这县衙的后院,可是你恐怕活得狗都不如,这县衙的狗都比你活得自由。”白苏讥讽道。
一直一言不发的香莲,听到白苏的讥讽,嗖地一下坐起来。
声嘶力竭的喊道:“你一个傻子,凭什么嘲笑我?我当日就该在你摔下山时,再往你身上砸几块大石头,你也就没机会在这羞辱我了。”
“那你这是承认,是你把我推下山的了?”白苏眼睛一眯,问道。
“是,是我又怎么样?你去县衙告我啊?你去告啊?让县令砍了我的脑袋,总比每天被皮鞭抽,活得生不如死强。”香莲疯癫般的叫着。
然后把衣袖撸上去,“看到了吗?满意了吗?解恨了吗?”
白苏被香莲胳膊上纵横交错的皮鞭印,惊得一个哆嗦。
缓了缓问道:“香莲,我始终不明白,我一个傻子咋招惹到你?以至于你对我动了杀心。”白苏是真的不明白。
“你也知道你是个傻子啊!”香莲没来由的狂笑起来。
笑够了又接着说道:“你一个傻子却能得到全家人的宠爱,你爹,你娘,你几个哥哥疼你就不说了,外娶的几个嫂子都对你百依百顺,虽然你那三嫂对你颇有微词,可却也从来不敢怠慢你,还有你那几个侄子,张口闭口说疼小姑姑。”
“凭什么?凭什么?我长得比你好看,比你聪明,比你能干,什么都比你强,可爹娘却视我如草芥,对我不是打就是骂,在我弟弟面前,我就是一条可以随意打骂的狗。”香莲愤怒的眼睛里涌上了雾水。
可是她极力忍着,不让那雾水化成水滴落下来。
说实话,白苏此刻的心情有点复杂。
“你不幸,难道就要所有的人陪你不幸吗?”白苏气愤地问道。
“我每天那么努力的干活,去讨好他们,可是他们却还是嫌我浪费粮食,要把我卖给又驼背,又罗圈腿,又满脸癞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