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玄文在看到沈弈渊似笑非笑的表情时,猛地就下定决心。
先不说别的,就不能因为这五千两被沈弈渊瞧不起。
“请姑娘写下方子。”
“好啊,”顾晚晚点头答应。
绿柠见孟玄文答应,眼泪都掉下来,紧紧抱住孟玄文的手臂:“多谢相公,相公……
你对妾身真是太好了,妾身一定要为你生个儿子!生下侯府的嫡长孙!”
孟玄文挣挣手臂:“好了,你先松开我。”
“相公……”
“你松开我,我去拿银票。”
绿柠这才松了手。
孟玄文去拿取银票,绿柠亲自找纸笔,让顾晚晚写方子。
一边准备还不忘一边炫耀:“姑娘见笑了,我家相公就是疼我,知道我有了身孕,就更是如此。
其实才一个多月,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呢,就……不过也没关系,只要是我生的,男女他都喜欢。”
顾晚晚听着她胡说八道,挑眉看一眼愣在外屋的宛秋。
这位混得也是实惨,比绿柠还要惨得多。
“那你可得加把劲,”沈弈渊忽然说,“使劲儿保住这孩子,使劲儿让他是个男孩子,使劲儿坐上正妻的位子。
否则,可对不住你相公的疼爱,长子不是正出,也是麻烦事。”
绿柠脸色微变,但是沈弈渊开口,她又不敢怼。
“没想到今日王爷也来了,妾身不胜荣幸。”
“你也不必荣幸,本王也不是来看你的,是替京兆府传话,提醒孟平洲罪未定,不得出京。
听说有什么小娘身子不适,猜着是你。”
绿柠:“……承蒙王爷记挂,妾身……”
“你还是自称奴婢的好,本王更不是记挂你,你不要想得太美。
是来替公主瞧瞧,她不知廉耻,不要脸面的奴婢,现在过得怎么样。”
绿柠差点被噎死,双手紧拧,委屈道:“王爷,您……”
“你千万不要用这种神情与本王说话,”沈弈渊垂眸,手指点着眉心,难掩厌恶,“本王瞧着恶心地难受。”
顾晚晚紧抿着嘴唇,强忍着
不笑出声。
沈弈渊这嘴也太毒了!
不过,她好喜欢。
顾晚晚提笔写方子,沈弈渊的目光落在纸上。
绿柠可是顾晚晚的贴身大宫女,侍候多年,应该是熟悉顾晚晚笔迹的。
这小骗子要怎么过这一关?
顾晚晚下笔丝毫没有迟疑,行云流水,笔峰有力,竟然是一手漂亮的草书。
沈弈渊眼底闪过诧异与惊喜,嘴角微不可察的一翘。
绿柠看半天,也看不懂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顾晚晚把方子写完,孟玄文也把银票拿来了。
不只是他,还有孟夫人身边的管事嬷嬷。
嬷嬷手里端着个托盘,上面盖着块红布,不知道是什么。
孟玄文进来瞧见宛秋,眼底的厌恶掩饰不住,低声道:“你怎么还在这里?快滚!”
宛秋低头刚要走,嬷嬷淡漠道:“站住。”
“夫人说了,后宅中最要紧的,就是安宁。谁要是敢兴风作浪,谁就别想着好。”
宛秋满脸通红,失魂落魄地走了。
绿柠却欢喜得像只花蝴蝶,飞到外屋去,相公相公地叫。
孟玄文烦得不行,挣开道:“站好,离我远些!”
深吸一口气进屋,把银票交予顾晚晚:“姑娘,这是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