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司慎本也觉得奇怪,好好的,怎么突然叫他搬走。
他进屋一看,不由得冷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北康王在此。”
“既是见到本王,林司慎,行礼吧。”
林司慎咬牙:“恕林某有病在身,不能行礼,即便是见了皇上,也不必行大礼的。”
“你病了吗?”沈弈渊打量他,“可半点没瞧出来。
病的人多了,你现在是平民之身,见本王不行大礼,也该有所表示,亏你还做过监正,教书育人。
看来你的这辞呈是递对了,否则,还指不定把人教成什么样。”
“你……”
“万马,教他行礼。”
万马挽袖子就要上前,林司慎看着他的大手,后退一步:“你要干什么?”
“教教你北康王府的规矩。”
林雪柔也从外面进来,眼泪汪汪,好不可怜。
“王爷!请王爷息怒。家父实在身体不适,小女愿意替父行礼。求王爷宽仁!”
她说罢,飘飘万福。
沈弈渊看都不看她一眼:“本王向来不懂什么宽仁。你行礼是你应该,从未听说过行礼还要人替。”
“王爷……”
“闭上嘴,退到一旁,别对本王露出这副样子,本王瞧着眼睛疼。”
林雪柔抽泣两声,又不敢多言,眼角余光暗暗偷瞄。
都说北康王凶如煞神,丑若阎罗,今日见到,分明……分明就是个英武俊美的男人啊。
虽然坐着轮椅可惜了些,但也比其它的男人要好得多。
要是能嫁到王府,做王妃的话,他的腿不好,那这王府上下,岂不是都由王妃说了算?
听说他也没有父母,还不用侍俸公婆,这是什么神仙日子?
林雪柔越想,越觉得实在美好。
已经全然忘记了,她父亲现在还梗在这里。
“北康王,你就是公报私仇!分明就是怨恨于我。”林司慎喘着粗气道。
沈弈渊的脸色又凉了三分:“公报私仇?本王若是想杀你,还用得着这么麻烦?
你又有什么值得本王怨恨?”
“你也配。”
万马不耐烦地扣住他肩膀,林司慎痛呼一声。
院长心里痛快,但还得顾及表面。
“王爷,请息怒!”
“林兄,你快别倔了,外面还有很多学生,就是行个礼,这也是应该的,你何必呢?”
林司慎感觉骨头都要被捏碎了,咬牙不得不屈服。
总算行了礼,气还没喘匀,沈弈渊又道:“别的本王不管,你只与院长交接,把后山桃林的账目交出来。”
林司慎身子一晃,不可置信地看着沈弈渊。
闹了半天,沈弈渊是为这个来的?
交给他?怎么可能!
那片桃林的桃子每年都林司慎精心分配,该送还是该卖,都有计划。
一年收入的大半部分都来源与此,也是他与朝中官员紧密联系的所在。
交出去,那他怎么办?
没了收入,没了联系,再从书院搬出去,那可就真的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布衣老头子了!
林司慎咬定牙关:“王爷,不知您这是何意?”
“就是字面意思,听不懂吗?桃林,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