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晚寻声望去。
船上的人穿着一身火红色衣袍,腰系丝绦,随风摆动,腰一侧挂着玉佩、香囊,叮里咣郎好几个。
另一侧挂着一把小短剑,剑鞘上镶嵌着各色宝石,闪瞎人眼。
这通身的富贵气外加招摇劲儿,让顾晚晚想起冷无双。
但此人年纪明显小许多,十五六岁的样子,生得特别俊梢,唇红齿白,要不是束发扣冠,还以为是个小姑娘。
孟玄文低声道:“此人就是肃王府的小郡王,顾川霖。”
顾晚晚对这个顾川霖有点印象,毕竟也的确算是一个顾家,皇室宗亲。
肃王府在京城,但肃王并不在,前些年就去了封地,一直没有回来。
顾川霖是肃王最小的儿子,说是自幼体弱,去不得苦寒之地。
肃王主动提出,让顾川霖留在京城。
实际上,就有点为人质的意思。
顾晚晚记得,当时皇帝还挺诧异,但是肃王主动提出,也没有拒绝,就封顾川霖为郡王,以示安抚。
一晃,前世今生的,顾晚晚感觉好久没有见到这位堂弟。
前世他好像是刚满十八岁,就因病而亡。
不过,当时顾晚晚那时正在外面为皇帝寻药,只是回来才听说。
思索间,顾川霖已到桥下,靠岸上来。
一边走一边摇着扇子,姿态风流。
“干嘛呢?”
林雪柔垂着头,一副受尽委屈的小白兔的样子。
孟玄文挡在顾晚晚面前:“小郡王,这事儿有误会,慢慢说。”
“别介,”顾川霖扇子唰一下合上,晃了晃,“起开,小爷得问问怎么回事。”
顾晚晚无声翻个白眼:“让他来!”
孟玄文你装模作样的挡个什么劲儿。
顾川霖到近前,仔细打量顾晚晚:“哟,这不是五姐姐吗?”
顾晚晚不想和他客套:“是本宫,你这小厮不懂规矩,你说怎么办?”
顾川霖毫不犹豫:“当然是听五姐姐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顾晚晚怔一下:“当真?”
“当真。”
“那本宫说要他的命。”
顾川霖把腰侧的小短剑摘下来,双手递过去:“五姐姐,你看我这把剑快不快。”
顾晚晚:“……”
小厮都快哭了:“公子,公子!您救救奴才啊,奴才冤枉!”
“冤枉?你惹了五姐姐,就该打该杀,还有什么冤枉?”顾川霖沉着脸喝斥。
顾晚晚匕首尖挑着纸包:“你瞧,本宫可没冤枉他,这是他身上的毒药,要毒死玄风。”
玄风在一旁叫一声。
顾川霖眉心一跳:“这不是北康王的狗吗?”
“正是。你说,不杀他行吗?”
“那肯定不行,”顾川霖立即点头,“混帐,这种事你都敢干?疯了吧你?”
小厮也顾不得伤口疼,连连叩头:“公子,小人也不想的,是林小姐,她说,这畜牲……”
顾川霖踢他一脚:“放屁!你说谁是畜牲?
人家没名吗?没听见吗,那是北康王的狗,上过战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