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泽珩继续说:「早些年前,他父亲也在楚晨集团任职过,褚总似乎也想让他帮帮自己,奈何他实在不能担负重任,最后也就作罢了。」
沈梵音听得认真,一手托着下巴看着他:「所以,褚浩宇其实是随了他爹?」
「可能是。」景泽珩低笑一声,片刻后又说,「我怀疑褚浩宇今天的所作所为是听了他父亲的话。」
「嗯?」
「他想夺权。」
景泽珩言简意赅的说。
沈梵音的眉
头皱紧了。
她想了好一会儿,这才明白了景泽珩口中的可能——褚浩宇和他爹,是想要利用盛华打压楚晨集团,以此来挤走褚书培,夺得楚晨集团的管理权。
沈梵音:「这得是什么样的脑回路才能想出来这种引狼入室的「好办法」啊。」
景泽珩低咳两声,看她的眼神有些别扭:「梵音,好好说话。」
沈梵音看着眼前的「狼」,扯了扯嘴角:「没有,我就是觉得这不像是正常人能想出来的法子。」
「那是你不知道那位曾经干出过什么事。」
褚浩宇的父亲干过什么事呢?
用「一言难尽」四个字可以巧妙总结——
他在结婚后的第三天,表示想要把老母亲接到安城来住,想要褚书培名下的一处位于市中心的五百平米大平层;
他在进公司后的第二个星期,表示楚晨集团的管理过分严苛,想要学习西方某些国家的管理经验,推行上三休四制度;
他在第一次负责竞标项目时,与团队里的资深数据分析师大吵一架,直接把人气得辞职……那个项目最后倒是中标了,可惜投资金额比预计最大投资额还高了三千万……
这位先生的光辉事迹,沈梵音听完的时候,饭都吃完了。
她说:「我现在相信褚浩宇如此作妖,一定是受了他亲爹的教导了。」
景泽珩笑着喝了口茶,问她:「所以,你想怎么做?」
「嗯?」
沈梵音被问愣了。
她迟疑片刻,皱着眉头说:「别人家的家务事,我总不好插手吧?难道我要把这种可能从侧面透露给褚总的秘书,最好是借用一些公众号的推测文章来间接地影响她的想法,等她信了之后再借她的嘴提醒褚总,然后自己坐在一边看热闹?」
景泽珩:「……」
没这么想,为什么要想得这么全面?甚至连细节都考虑到位了。
沈梵音没看景泽珩那复杂的眼神,自顾自的说:「我觉得吧,就算是要教训褚浩宇,最好也别牵连到楚晨集团。首先就是你说的,盛华和楚晨集团原本就没有竞争关系,咱们没必要树敌;其次呢,如果真的是他们父子俩想要搅动风雨,那我们就更不能给他当枪使了。」
景泽珩特别喜欢沈梵音认真思考的样子,哪怕她在思考怎么坑人,那小模样看在他眼里也撩人得很。
他建议道:「不如把两件事一起解决。」
「你是指聂宝儿?」沈梵音挑了挑眉,「她的事啊,说起来,其实根本就不是我想不想解决的问题,而是她会不会继续黏着我的事儿。」
沈梵音喝了口茶,煞有介事的说:「其实,我是真的不想和她玩真格的,我嫌跌份儿。」
言罢,她把茶杯放到桌上,发出轻轻的一声「砰」,很像发令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