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一团呛鼻的烟雾散开,弥漫在空气中,数不清的毒素开始蔓延,疯癫。
尉迟鹭抬起袖子,遮掩住口鼻,命令道:“散开、快散开……”
这怕是带着剧毒的迷药,会让人产生迷幻的作用,碰不得。
“郡主!!”一窝蜂的侍卫冲了过来,由周早打着头阵,各个手中都拿着长剑,面露严肃,静待吩咐。
“杀了那个刺客,莫要让她活着逃出皇宫城。”
“是,下属领命。”
周早提着手中的长剑,便带着身后的一众侍卫冲了上去。
孟西愤恨的目光盯着她,最后却也只能转身离开,跳窗而逃,“尉迟鹭,迟早有一天,你会不得好死的。”
“抓、抓住她,别让她跑了……”尉迟鹭说完这句话后,身子便彻底的软了下去,瘫坐在地。
该死的迷魂药,该死的孟西,该死的鬼钰楼,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等着吧,鬼钰楼不除,她就不是尉迟鹭。
“郡主,您伤势如何?”邓承雁苍白着脸走向前,身子不稳的跪了下去,胸口的血迹渗透了出来,染红一片的里衣外衫,视线却一直担心的落在她的身上。
“大人,大人您怎么样?奴才……奴才现在就去请太医过来。”阿来见他快要晕厥了,忙转身捂着鼻子离去,直到出了芙源殿后,才放下了手,一路狂奔而去。
他离的最远,迷魂药吸的最少,是以他现在是最有力气可以去请太医过来的人。
见阿来走了,阿辛急忙上前,扶住了邓承雁的身子,满头是汗,着急道:“掌印大人,现在该如何是好啊?”
“去、去请穆兼章。”尉迟鹭死死的掐着自己的胳膊,保留最后一丝的清明,道:“他、他那儿必有这迷魂药的解药。”
“郡……郡主?”阿辛手足无措,若他也走了,那这殿内可就没有人来照顾受伤的他们了啊。
尉迟鹭面色一沉,厉声呵斥道:“快去!你要看本郡主与邓承雁死在这儿吗?!”
她还不知道这迷魂药里面掺杂着多少的毒药,不去找穆兼章,他们都得死。
太医院的那群老家伙,或多或少都得听尉迟堂的命令行事,万一她现在昏死过去,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目前在宫内,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便只有穆兼章了。
邓承雁也能明白她的顾虑,忍着胸口的疼意,偏头吩咐着,“快、快去,别耽搁。”
“是是是……”阿辛岂敢拒绝这两位主子,连忙站起身来,拔腿就跑。
“郡主与大人一定要等着奴才回来啊!奴才一定请了穆掌印便回来了。”
殿门大开,晚风强势倾袭而入,冲化了一些迷魂药的药香,带着几许的燥热与闷然。
“该死的……”尉迟鹭发觉自己身上一点儿的力气都没有,甚至脑子里面那种晕眩感越来越重,越来越重,好像天地间都在跟着旋转一般。
“郡主?!”
她倒下的一瞬间,仿佛枕到了什么东西,硬邦邦的,冷冰冰的,一点儿都没有床榻上的金丝芙蓉被鸳鸯软枕舒服。
“郡主……”见她倒下的那一刻,他的心脏好似都跟着停止了跳动,身体比脑子先做出了一步反应,想也不想的便抬手接住了她,让她压在了他的身上,当个人形靠枕,避免了她与地面的直接磕碰,起到几许缓冲的作用。
他低下头看她,胸口的利箭刺在胸膛之间,被他拔断了半截,只有一小部分还在冒着尖,在没有任何的按压与倾堵的情况下,鲜血开始直直的向外冒去。
不一会,便染上了尉迟鹭那身纯白色的圆领斜襟琵琶袖软纱长裙,淹晕了一片的红意,像似红唇上的鲜脂,又似那腊梅上的艳红,鲜明夺目,无与伦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