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你送十一回宫,白芍,告诉崇郡王与恒世子一声,让他们护送江小姐与施小姐回府。”
“那郡主您呢?”
“本郡主和首辅大人一道,去查一查这幕后之人。”
……
夜寂黑沉,天边一道绚烂的烟花炸开,转瞬即逝。
正在外营训练夜战的将士们看到后,视线齐刷刷的看向他们首位处的校尉苏瞒大人。
苏瞒见着这熟悉的狼烟,只惊了一秒,便扛起手中的长枪转身就跑道:“兄弟们快走,这是初一侍卫的信号弹,城内必有大事发生,我等需得速速赶去支援。”
“是,下属领命。”
见那人突然放了这信号弹,搞出如此大的动静来,怕是城内城外的人都给惊动了。
尉迟鹭抬手拍上他的手臂,神色间泛着冷意,呵斥道:“你这是做什么?怕那个刺客不知我们在抓他吗?”
盛稷扔了手中的残渣,撇过头来看向她道:“让他知道自然是最好,郡主也不期着他出城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当然不希望刺客出城,刺客若是出了城,再想抓这个刺客,就难了。
“那郡主您若是这个刺客,您此刻会做什么?”
尉迟鹭有些皱起了眉头,不知他在故弄什么玄虚,便道:“自然是找个地方好好的躲藏起来。”
“郡主都是这样想了,刺客又岂会想不到?他知道全城的人今夜都在抓他,他难道还敢出城吗?”
她轻笑一声,说道:“那你有没有想过,这梧州城如此之大,他躲哪里不能躲?又如何捉拿?”
他也跟着轻笑一声,转过身子去,看向城门口的方向,道:“这世上,没有绝对躲藏的地儿,只要微臣能知道他最后藏匿的风口,微臣便一定可以抓到他。”
“你凭什么这么自信?”
“凭微臣闹出如此大的动静,就不怕宫里那位不知道。”
尉迟鹭直盯着他的眼睛,逼问道:“你想尉迟堂为你做什么?”
这世上,敢如此大逆不道称呼陛下之名的人,怕是除了她之外,没有旁的人了吧。
“郡主应该知道民心所向吧?若是能最基本的安危都不能给百姓保证,何人又敢相信他在这位置上能坐的长远圣明呢?”
“你想利用悠悠众口,逼迫他查这起案件?”
“自然。”
“呵,”尉迟鹭冷冷一笑,转身盯着那高高的院墙泛着冷意,用着极具嘲讽的言辞道:“你怎知她愿意所查的结果,就是你我所期待的结果呢?”
到时候,随便搪塞一句,随便找个罪犯推出来说是刺客凶手,旁人又如何得知?
恕她说句不好听的,怕这名刺客都是他尉迟堂安排的,他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如眼中钉,肉中刺一般,今日不除她,来日也定会除了她。
而现今,纳兰画浅与秋雅他们都各自回了城,韩纪也不在,她早已孤身一人,此时可不就是下手的最好时机吗?
盛稷何尝听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其实不止她有这方面的怀疑,就连他也如此怀疑过。因为这凤鸢国内,最想她死的人,除了已经死了的两位公主外,便也只剩陛下了。
不对……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沉下了脸,开口说道:“不是我们所期待的结果,怕就是陛下所期待的了。”
“何意?”
“从陛下开始查起,从陛下身边的鬼钰楼。”
尉迟鹭蓦然转过身子来,一切都想明白了似的,死死的咬牙道:“你说的对,鬼、钰、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