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侧头和他对视。

众长老们也都没再说些什么的意思。他们六个气势汹汹地一块儿杀了过来，结果在人头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形下灰溜溜地败退，面子上挂不住心情也不怎么样，实在没人有说话的心情。

“我也实话实说了，我也不知道。”理查德回答，“不过也许……也许只是因为她对我来说，比我想象的还要重要吧。”

这么一想理查德还觉着有些古怪，听起来就像有个尾行痴汉二十四小时全天候地跟踪自己……

果然还是反感。

扎基目光转向了他胸前仍在急速闪灭的能量核心，发出了冷笑。

扎基侧眼看了下奈克瑟斯，语气有些嘲讽：“重要的人，哈？”

扎基哼了一声，没有解释，但看起来像是默认了自己刚才只是在瞎掰。

理查德心里这么想，但可没说出口。

他可没忘记，上次见面的最后扎基整个人几乎都是炸毛状态，满脸的凶神恶煞全身黑气缭绕，随便一击都足以炸穿星域，大有一副要把他生吞活剥的势头。

“我以为你说我的一举一动全都在你的掌控里呢？”

啊不对，从人间体形态来看扎基好像还是个长腿妹子来着？那貌似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为什么？因为有趣啊。”扎基的声音又显得有些邪乎了起来，“因为我想看你战斗，看你如何应付那几个老不死。而你也确实没让我失望，你的处理手段很有意思……虽然最后出了些意外就是了。”

理查德决定暂时揭过这一页先说正事。

神特么被你看破了，明明是你被我跟伽娜塔合起来反杀了他的计划才失败吧？

不过打到这一步，就算还活着他们也没力气再战了。这次交手毫无疑问是宇宙长老阵营彻头彻尾的失败。

扎基阴沉地笑了笑：“但那个家伙失算了，我可没那么容易摆布。他希望我打败你、吸收你的光，然后他八成会趁这个机会偷袭我、把我们的力量一起吞噬吧。可惜啊可惜，他算盘被我看破了……”

“黑暗路西法。”他问，“这个名字有印象吗？”

“你看起来比之前冷静了不少。”理查德说。

扎基哼了一声：“没什么新鲜的。你们这些继承光的人一个一个都是这样，守护什么东西、保护什么人，永远就没点什么新意。”

交战中的所有人都回到了现实的宇宙空间内相互对峙。

理查德反过来瞥了他一眼：“觉得有些难以理解对吗？我想也是。对你这样的人来说没有这样的体验也正常。”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扎基哼道，“但也有一部分拜你所赐，我现在清醒了。可能是意识到计划失败吧，那家伙现在好像已经决定亲自动手了。不过我不会如他所愿。我会让那个自大的家伙知道，我黑暗扎基不是任何人的从属。任何人胆敢把我当做棋子，都会付出代价！”

“哦？”他说，“你已经接触过他了？”

听到这儿，扎基也收起了之前随意的态度。

“所以现在怎么样？我们要再打一次？就像上次一样。”

但临走之前高天尊还是忍不住问：“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地球的神明。那个女孩，吞星的女儿……你到底为什么帮助她？”

“所以路西法，”理查德追问，“你知道些什么？你是受他操控的吗？”

现在的扎基看起来不仅冷静了不少，还变成了个妹子陪他聊天，最后居然还出手帮了他的忙……

很多人说宇宙长老是永生不朽的。这当然不可能是真的，任何事物都有其终点，任何不朽的东西都能够被杀死。但这话在一定范畴内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六名长老被揍得灰头土脸，一个个狼狈不堪，身上那些材质非凡的华丽衣物也都给炸得千疮百孔。但至少他们都还活着，还在喘气。

至少在这个单体宇宙范围内宇宙长老已经是顶尖强者，来自宇宙诞生之初的那些精纯强大的宇宙能量保证了他们的不死。你可以打败他们，却很难将他们彻底杀死。

连眼前这两个人都无法对付，再加上吞星父女两个，长老们从今往后恐怕也没法找回场子，只能就此作罢了。

所以虽然遗憾，但他决定还是先忍一忍不吐槽了……

有一说一他现在状态确实不佳，万一给扎基惹毛了要动手他还真要吃亏。

“所以你之前为什么要在那间酒吧里等我？”理查德问，“最开始我问吧台后面的老板有没有见过伽娜塔时他说没有，可我临出门之前他又改口了……是你让他说的，对吗？你威胁了他，或者精神操控了他？总之是你给我指明道路的，为什么？”

高天尊最后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一甩袖子转身和一众宇宙长老一齐离去了。

……个屁啊！

他们甩了下手，开了个传送，很快便原地凭空消失了。

扎基哼笑：“你以为只有那一次而已？并不。我监视你的时间比你想象的可要长多了。我清楚你的一举一动，你做的任何事、走的任何一步都被我看在眼里。你从未从我眼皮子底下逃开过。”

“意思是你专门在那里等我的？就为了给我情报？”理查德问，“还有关于行星吞噬者被关在萨卡星的事……别告诉我你是专门替我跑了腿去打探清楚的。”

“免了。”他摆摆手，“你这个状态还是算了吧。这条命你先留着，等我有心情再来收。”

“没人能操控我！”黑暗扎基提高音量说了一句，但随即抱着胳膊望向了别处，“哼，不过之前确实是我大意了。那个家伙妄图想要利用我，而我一开始还没有察觉。他想让我成为你的磨刀石，让光在你身上完全觉醒。”

“……你知道，我们地球上对你这种行为有个说法，那叫做痴汉……”

现在他们除了放弃之外已经没了别的选择。要不了多久伽娜塔也会恢复过来，被从萨卡星救出去的吞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恢复神力。

冲击结束，亚空间崩溃，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