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下棋正下得兴在头上，对于被突然打断稍微有些不满。但他没说什么，只对一群棋友说有点事要办，起身便跟着理查德先去了一边。

“对于一个活了像您这样久的智者，您应该明白，没有什么是绝对的。”理查德说道，“天空之外，海底最深处，任何你以为永远安全、永远不会被找到的地方总有暴露的一天。世上没有什么地方是能够被永远遗忘的，所需要的只有时间。”

那是一个空间之间的间隙，一个理论上不存在的地方，是就连海姆达尔号称“全视”的眼睛也看不到的阴暗角落。

以太也好无限宝石也好奥丁都不大看重，电影里托尔费尽千辛万苦找回了以太，后来电影彩蛋里奥丁转手就送给了收藏家。

奥丁沉默了片刻，道：“你想要以太粒子？”

奥丁也微笑了一下。

“我想要里面的东西。”理查德十指交叉，“而且恕我直言，就算没有任何人踏入那个地方，那封印本来也就快要解开了。以太粒子里蕴含的东西的强大超出你们的想象，就连前代神王的封印也没法永远按捺。现在封印差不多已经要被破除了，要不了多久它就会自行脱困，去寻找它原本的主人——也就是阿斯嘉德古代的敌人。”

老爷子是个明白人，他能想清楚理查德说的是不是事实。

奥丁还不知道，他的妻子弗丽嘉在原本电影时空里甚至算是因为以太粒子而死的。理查德替阿斯嘉德解决掉黑暗精灵、拿走现实宝石，这事自然也就不会发生了，说不定也算是变相救了弗丽嘉一命。这么一想他还算是做了件好事。

理查德纠正：“我是在说，这是一笔交易。我替你们一劳永逸地解决掉这个麻烦，然后我会拿走以太粒子里面的东西作为回报。公平交易。”

巨石的边缘被撞出了一个明显的缺口，从痕迹来看显然是从内向外的。

“所以你对此确信吗？”理查德问。

这些老特工们都是被交代过的，他们知道自己是在为谁办事。顶头上司来领人他们当然也不会说办个不字，当即就让老爷子先去了。一群老家伙假装自个儿接着下棋，实则又凑一起偷偷讨论起了一会儿的战术安排。

阴沉的苍穹之下，巨大的石板悬在半空，黑黢黢的两块巨石将以太粒子封印在它们的间隙之间……或者说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奥丁的白眉毛动了一下，似乎在表示疑问。

“哼，马马虎虎吧。”奥丁是个老傲娇，自然不能说自己天天在这儿过得跟个活神仙似的。他说道，“作为地球人来说这些老人也都有不俗的智慧了，他们的棋艺确实值得称赞。不过当然了，跟我奥丁相比还是差了太远。”

理查德打了个哈哈，也没点破真相，简单地恭维了几句，随即便直入正题。

奥丁没有想太久。片刻后他便抬起头：“你知道，前代神王曾留下嘱咐说这个东西极度危险，绝不能交给任何人。”

随后他终于找到了这个地方，电影里以太粒子首先现身的地方。

……

但他来晚了。

顿了一顿，他补充：“而且我也不认为前代神王会把那样危险的一个武器真的埋在连自己都找不到的地方。没有人知道、没有人看守，甚至就连五千年后出了意外后代都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找。”

与其交给收藏家，拿来跟理查德这个熟人做笔买卖怎么想都更划算。

以太粒子被埋藏的地方道理上说也算是在九界之内，但又不属于九大国度中的任何一个。

以太粒子已经冲破封印自个儿溜走了。

奥丁开始思忖了起来。

理查德微笑：“但我们都知道您不是循规蹈矩的人对吗？”

理查德领着奥丁去了旁边的空房间，寒暄道：“怎么样，在这儿住得还算习惯？”

“好吧，你赢了。”他说，“那就拜托你了。”

简·福斯特女士在电影里误打误撞找到了那个意外打开的暗门，接着被空间吸力拽去了另一边。而如今理查德有奥丁的指引，手里还有空间宝石，自然就不用那么麻烦。

前代神王的嘱托？

那个埋藏以太粒子的地方可能是真的有点隐蔽，毕竟电影里就连海姆达尔大叔也说他的眼睛看不到那个地方。但要说奥丁自己也找不到在哪儿理查德是绝对不信的，那不是奥丁的作风。

“当然。”理查德道，“宇宙可是很广阔的，五千年对宇宙而言也不算特别久远，至少不至于久远到将事实彻底埋葬。另外您也应该知道这整个宇宙都是天神的辖区，只要是发生在这片宇宙里的事都逃不过天神的眼睛。”

奥丁点了点头：“也对。不过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阿斯嘉德击败了黑暗精灵，剥夺了他们的最终武器以太粒子。但因为这东西太过强大无法摧毁，所以我们把它埋了起来，在一个永远被遗忘、永远不会有人发掘的角落里。”

笑话，谁不知道奥丁年轻的时候就把他老爸禁止他做的事做了个遍？

“以太粒子？”奥丁用那只独眼多瞥了他一眼，“你查到以太粒子的事了？”

“你想说，你是替我们解决问题的那个人？”

九大国度的连线对所有国度都造成了影响，同时也导致了这个空间间隙的泄露。不断变动的物理规则、扭曲的空间导致了原本不处于同一位置的空间被连结，同时也打开了前往那个封印空间的通道。

一个响指，一道传送门，理查德直接用空间宝石的威能强行从一片混沌中开辟出了一扇门，大步流星地来到了这个空间。

按照阿斯嘉德的记载，以太粒子是应该只存在于历史、已经被刻意遗忘的东西。这件邪恶的黑魔法道具早已被奥丁的前代博尔所埋葬，就连洛基和托尔两个王子都没听说过，知道这个的只有奥丁本人而已。

至于他愿不愿意做这笔买卖？理查德觉得希望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