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瑞话一出口，几个理事会大佬更是气不过了，指着他哇哇就是一通骂。

艾丽卡：“……”

人家异生兽想从纽约地底钻出来谁拦得住？

这位是世界安全理事会的大佬之一。理事会的一堆大佬已经通过屏幕对弗瑞持续输出了整整一刻钟，然而任他们说些什么卤蛋都只一副爱理不理的姿态站在中间。

不是，大哥你没听清楚吗？我是卧底啊卧底！你这种时候不是要么应该表示愤怒、要么应该非常失望才对吗？

所以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吧？

那感觉就像期末考了仨零蛋被各科老师围在中间车轮式轰炸的小学生，对什么话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老师们成吨的伤害全都像打进了水里。等批得累了小学生还拱手一个抱拳，承让承让。

经过刚刚奥特曼和异生兽的动静，这片区域想必很快也就要热闹起来了。三人都没做过多停留，简短的几句交流后便各自分别了开来。

他故意换上了个低沉的嗓音，故意蒙住了自己的右眼：“……你可真是个难找的人啊，弗瑞局长。或者我应该叫你……呃……独眼侠？”

再拍一部是个什么操作啊？

不过她大概明白棍叟的意思了，就是这些都由她自己判断。犹豫再三，艾丽卡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弗瑞想说我不就是在你家沙发上干坐了那么个二十分钟么？至于这么斤斤计较吗？

“哦等等，我是不是蒙错眼睛了？”理查德这次蒙上了左眼，“那我可以重新来一次……”

“我会的。”

“好的，长官。”

这次算是运气好了。好在那个奥特曼第一时间及时现身，不知用什么手段带走了那头异生兽避免了人员伤亡，财产损失也被降到了最低。要是他们直接在市区里开战，后果还要更不堪设想。

……

挨完上级的一通训，弗瑞退出房间，满脸阴沉地回到了自己办公室。

艾丽卡当时就想说了，老师您眼睛都看不见要不就别装了吧……

弗瑞盯了他片刻，随手关上门走了进来，说：“你知道，道理上说这里是绝密重地，你不能就这么进来。”

“事实上，我能。”理查德不紧不慢地说，“我甚至还能这么说……”

理查德满意地点头。临告别之前，他还特别提醒：“对了，这部电影马上就拍完了。过一阵子公司里会举行成片的内部试映会，有时间的话你也可以来看一看。”

“我知道。”理查德摆摆手打断了她，“但是有一说一你演技确实很棒啊。不管出于什么理由，要是你当时没出现的话我们说不定现在那段戏都还没搞定呢。而且你还帮我省了好多钱……”

视频可以被删除，消息可以被管制，但那么多的目击者要怎么办？全部关小黑屋不成？

理查德也只是随口一问。毕竟这样底子好身材棒演技赞还便宜省钱的劳动力，要是都不挽留一下理查德怕自己良心上过不去。

弗瑞其实也很无奈。他还能怎么办呢？避免再出现类似情况？怎么避免？

人生中前所未有地第一次，她感觉好像终于找到了一件自己真正想做的事。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刚一开门，便看到理查德翘着个腿姿势自然地靠坐在他的办公椅里，仿佛一直在等着他进门一般。

“那就这么愉快地说定了。”

艾丽卡犹豫了一下，下意识看了眼自家老师。然而老头儿只假作在四处看风景，像是压根就没注意他们的谈话一样。

不知为什么，身为一个间谍兼杀手，她突然有种深深的挫败感……

弗瑞：“……”

神盾局，三曲翼大厦。

“解除警报，特工。”弗瑞头也不回淡淡说道，“只是我在测试装备部的新设备，没有异常。”

和棍叟及艾丽卡分别，理查德却并未再去片场或是回家。

理查德差点没笑出声。

通讯掐断，弗瑞继续盯着理查德，像是在等他开口解释。

其实善后工作神盾早就已经在做了，但事到如今他们所能做的也非常有限。毕竟那可是纽约市区，不知道多少人亲眼目睹了异生兽的现身，手机录制的视频更是已经在互联网上传疯了。

“废话少说，”弗瑞走上前，“说吧，是关于什么事？如果是今天纽约的那件事，我也正准备去问你呢。”

是个人都能看出他是在讽刺弗瑞上次私闯民宅出现在他的卧室里。说这不是在恶意报复谁信啊？

“好。”她说，“我答应。”

是啊，众所周知神盾局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除了三天两头会溜几个超级罪犯、隔三岔五会丢几件“世界最危险的武器”、每个星期会坠落一艘浮空母舰之外，总体来说还是挺安全的。

“你有什么使命什么任务都无所谓，我只是站在制片的角度向你个人发出邀请。”理查德耸耸肩，“当然你也可以拒绝。”

这一次和她的任务、她的使命什么的都无关，当然也更和片酬无关。这次她答应出演，仅仅是因为她想要演。

“你看起来还完全没有领会到事情的严重性，弗瑞局长。”巨大电子屏幕中的一个西装老头儿严肃地质问，“事情必须得到妥善的处理！必须确保这样的情况今后绝不能再出现！”

弗瑞抬眼看着那老头儿，不紧不慢地说：“好，我立刻就安排去和那些异生兽签个协议，写个约法三章什么的。我们会打个商量，让它们下次出来透气尽量挑没人的地方别来纽约，告诉它们哪些人能吃哪些不能吃。说不准我们还能说服它们去中东吃恐怖分子，你们看这样处理怎么样？”

“确实和那个有关，不过我也是带着问题来的。”理查德坐直身子，严肃了起来，“我需要你非常认真地回答我一个问题，弗瑞局长。告诉我……你们一定没有拿异生兽的碎片去做人体实验，对吧？”

艾丽卡试探地提醒：“你不生气吗？我刚刚说了，其实我是故意在那间酒吧等你的。因为我们调查了你的背景，我是因为出于任务需要才……”

“说真的，你们该加强一下安保措施了。”理查德挖苦，“不是我说，是个人就能溜进来。”

“不用了。”弗瑞没好气地打断。

“理论上说，这里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弗瑞说。

艾丽卡有点懵，没大跟上节奏。

在此之前，他还有一件要事要办。

装在门口的通讯器响了起来，一位女性特工的声音从另一边传出：“抱歉打扰，弗瑞局长。但仪器探测到您的办公室里出现高能量反应，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