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刘老二家的儿子今年都二十岁了,平日里看上去也挺老实的,堂堂八尺大汉,竟然能干出这样的事。”
“谁知道呢?”
“或许是遭到了天谴吧~”
“前两天刘老二儿子结婚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我给你讲,那娘子啊……”
一个大妈摆出架势,一旁的人不约而同的将耳朵挪了过去,想要八卦一下,却不料从背后挤进出来一个人,将他们硬生生的推开,“九叔来了!九叔来了!大家都让一让算一算,要是一不小心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上了身,可是要收两块大洋呦!”
此话一出,犹如洪荒猛兽来袭一般,周围那围观凑热闹的人面色刷的一下就变了,短短几个呼吸就四散开来,跑的那叫一个麻利,唯恐沾惹上了什么东西。
那嚷嚷的正是林少宇,他一脸不屑的看着那离去的大妈,这要是放在以后,这大妈妥妥的一个朝阳区骨干级人员,可放在现在……啧……说的话直就是杀人不见血的刀子唉。
“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小机灵鬼……”
林少宇得意的哼了一下,短短的三句话就让围观的众人四散开来,简直妙极!
还没等他嘚瑟,后脑勺就重重的挨上了一巴掌。
“哎哟喂!”
他扭头看去,只见九叔双手背在身后,一脸不善的看着他,鼻子中轻哼一声,“原来是你这个坏小子天天在外面坏我名声,我说最近卖鱼的刘大婶见我就跑,那卖豆腐的柳阿娘见我像见了鬼似的,臭小子瞎显摆什么!”
“嘿嘿~师傅莫生气~”
林少宇也不恼,凑在一旁厚着脸皮嘻嘻哈哈,“咱们师徒两个降妖除魔,他们也看不懂,万一有什么误解那就不妙了,师傅你可是说过的,流言蜚语胜过洪荒猛兽,普通之士远之避之,高风亮节之智者困其于囚牢之中,不可使其伤人,我这都是跟师傅你学的呀!”
流言蜚语胜过洪荒猛兽……
高风亮节之智者……
九叔面带疑惑,“我说过这样的话吗?”
“当然了!”林少宇右手猛的一拍大腿,竖起了自己的左手大拇指,“哎哟喂,我的好师傅,你平日里说的好话实在是太多太多,你老人家自己都不当回事,但是对于徒弟我可是警示名言,我记得可清的很呢!”
“哼!”
九叔轻哼一声,“你小子是越来越滑头了,天天拍你师傅的马屁,也不知道从哪学的……哼!”
他双手背在身后向前踏了一步,停顿了一下,“晚上回去多给你加个鸡腿,说话有气无力的,下次说话大声点,不知道的还以为没给你吃饭呢!”
林少宇看着远远眺望的路人,心中不由嘿嘿一笑,心领神会,直接高喝一声,“刘家人呢?还不快快出来,茅山得道真人九叔前来降妖除魔了!”
一声吆喝,不说十里八乡都能听得见,起码周围几十米的人还是听得清楚的,九叔的名声自然就不用说,接触过的自然就快起来,一时间赞美声不绝于耳,九叔那走路的脚步肉眼可见的慢了不少,嘴角也在微微上扬。
这个小徒弟,会来事儿!
还不等两人走到门前,紧闭的门已经被打开了,从中走出一个老者,正是刘老二,说起来这人也是个厚道人,在省城教了一辈子的书,刚开始还能吃香,后来洋枪洋炮打过来,辫子都不扎了,还读什么三字经?
学生都跑路了,他这教书的老先生自然也过不下去,又实在拉不下脸去干一些劳苦之事,总是骨子里有股莫名的傲气,直到读了一个文人写的《孔乙己》后仰天长叹,人人皆笑孔乙己,他又何尝不是呢?
于是刘老二看淡了一些事情,将城中的房屋卖掉,搬到了任家镇来,入乡随俗,被人取了个外号叫刘老二,也不知道是咋来的。
刘老二搬来任家镇,自有他的打算,一来图个安定不必担心战乱,二来也能避免了一些熟人,留个读书人的尊严,三来给自己的儿子说门亲事。
这任家镇不比省城,读书人、教书先生、会识字,到底还是吃香,搬来才半年,就有人主动踏上了门,提了门亲事。
裁缝铺的老李家的姑娘,今年十六岁,心灵手巧,手工更是好的很,家务事样样精通,是个能过日子的。
刘老二大喜,又让老伴提前去看了看,确实如媒婆所说,样子虽然不算什么俊,确实是个能过日子的主。
一来二去,日子就定下了,就在前几天办了婚事,原本是一件大喜之事,可偏偏新婚才几天,家中就出了一连串的怪异之事。
何等怪异之事?
新郎官,也就是刘老二的儿子,二十来岁的八尺大汉,自从新婚之后竟然夜夜尿床!
新娘子,裁缝铺李家的女儿,十六岁的姑娘,嫁过来之前能言巧语,小嘴格外的灵巧,哪个长辈见了不夸?
新婚之夜之后,竟然直接变成了个哑巴,哎呀哎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中医西医都请了,药吃了一堆,个个都摇头。
新郎尿床,新娘子变哑巴,这算什么事?!!
刘老汉的儿子满脸羞红,大门都不敢出,哪个男人能受到了这样的事?
新娘子更是哑巴吃黄莲,有苦难言,连话都说不出来,自身的冤屈憋在心中,一句也说不出来,甚是气闷。
也幸亏刘老二一家是读书人,为人还是很和善,若是放在了平等人家,新娘子嫁过来就出这点事,公公婆婆少不了冷眼相待,不出三天就是新娘子投井自杀的事儿~
九叔静静的听着,围着屋子之中转了一圈,心中顿时已经有了答案,他扭头看着四处观望的林少宇开了口,“阿宇,新郎梦中失禁、新娘哑口不能言,都是新婚之夜后发生的事,但这都在茅山杂记中记载过,是鲁班术的那一篇,你怎么看?”
新婚之夜后,新郎一直尿床,新娘哑口无言,林少宇脑海中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这个年代的人都这么会玩儿了吗?
“咳!”
林少宇咳嗽了一声,“师傅,古人云,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没见过也不好做判断,不如等月黑风高,悄悄的过来听墙角,等到他夫妻二人翻云覆雨恩爱之时,便知道是真是假?咦!师傅你弯腰做什么?”
“我抽死你这个瘪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