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平十分平静的道:“事已至此,咱们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不如就学那楚霸王,破釜沉舟,拼死一搏!”
荣喜仍有几分犹豫:“此举太过冒险,若是不成,咱们荣家”毕竟他还得估计自家妻儿,荣氏一族的血脉。
“父亲!”荣平却忽然提高了声音:“事已至此,难道父亲认为咱们还能回头吗?”
“就算咱们现在肯收手,父亲认为,以邕王一家的性子,待邕王上任之后,咱们荣家还有好果子吃吗?”
荣喜被荣平说的一楞。
只见荣平说着说着,忽然某种染上一层血光,就连面目也有些狰狞:“就怕到时候,咱们全家上下,包括姑母,荣氏满门,都得步小姑姑的后尘!”
荣喜愣愣的看着咬牙切齿的自家儿子,眼中满是震惊,随即万般思绪悉数化作一声叹息。
荣喜目光复杂的看着荣平:“平儿,你长大了!”
若是往日,能得荣喜一句夸赞,而不是一顿训斥和棍棒,荣平估计能高兴地跳到天上去,可时至今日,荣平心中却生不出半点喜悦。
甚至还在心中懊悔,自责,为何自己不早一些懂事,为何自己以前那般混账。
以至于
“是生是死,就看这一回了!”
荣喜双目微凝,定睛望着桌上的烛火。
荣平则压低了声音,沉沉说道:“成则生,败则死!再无其他!”
不用荣平提醒,荣喜心里头也门清儿,逼宫这种事情,若是成了,他们荣家便有了从龙之功,自此飞黄腾达不说,还能把那逼杀了他亲妹的一家子人的脑袋都给砍了,给自己妹妹报仇雪恨。
可若是败了!
满门死绝,九族能否保住,还是未知。
是夜!
荣喜没有叫荣平,而是自己孤身一人,只带了一个贴身的亲信,换了身寻常富人的衣物,出了富安侯府,坐上一架再寻常不过的青布帘子简陋马车,一路穿街过巷,出了内城。
东京南城一处寻常的民房之外。
荣喜下了马车,带着亲信随从自前门入了院门,车夫牵着马车绕到后门,将马车拉了进去。
走过前院,入了正屋,一个二十多岁,容貌姣好,穿着一身碎花宫装长裙的妇人便迎了上来:“老爷回来了!”
荣喜点了点头,问道:“福儿呢?”
妇人笑着答道:“都这么晚了,福儿早就睡下了!”
“老爷今晚留下过夜吗?”妇人抬眼小心翼翼的看着荣喜,低声试探性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