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走了多久?”
徐章站在坳口,眼前是一大片已经收割过了的麦田,尽管刚刚才下过雨,但雨停之后,一席能够看到麦田里还有农人在劳作。
拉着牛儿耕田的,躬着身子清理田里杂草的,大多都带着斗笠,面色黝黑。
王破敌一直在心底估算着路程:“大概得有三十里了!”
徐章又道:“去前边问问路!看看咱们到了哪儿了!”
这个时代可不像后世,有精确无误的地图,还有卫星导航,有各种各样的路标。
王破敌翻身下马,亲自走到麦田里,寻了位老农问起了路。
不多时,王破敌便回来了:“五爷,咱们已经出了咸平地界儿,已经到了襄邑县治下,在往前走七八里,便有一处小镇!在往前七十里左右,便是襄邑县城!”
“襄邑?”徐章喃喃一句,便道:“走吧,休息的也差不多了,叫兄弟们出发!咱们去前面镇采买点东西!”
傍晚时分,徐章等人满面风霜的赶到了襄邑县城。
谨慎起见,徐章并没有入住官驿,而是寻了个普通的客栈落脚,包了两间大通铺,开了个单间,将马匹车辆安置在客栈的后院,几个兄弟轮番站岗值夜。
夜里。
屋子里头亮着微黄的烛光,徐章简单洗了个冷水澡,出去打探情况的王破敌就回来了。
“五爷!”王破敌进了屋,给徐章打过招呼后便自顾自的拎起水壶倒了一杯,先喝了。
“怎么样了?”徐章坐在桌旁,手里头拿着一支黝黑的铁锏,正在悉心的擦拭保养,桌还放着另外一支。
这对铁锏,其中一支乃是徐家祖传下来的,还有一支,是几年前刚到东京的时候,徐章托了顾二找了将作局的人重新打制的。
王破敌抬手用衣袖擦去嘴角遗留的水渍:“已经和漕帮的兄弟联系了,三日前老太太和六姑娘的船入了宿州,快到灵璧县了!”
“车三娘那边呢?准备的怎么样了?”徐章继续问。
王破敌道:“车嫂子和石大哥早在半月前就已经带着漕帮的兄弟们陆续潜入了淮阴,现如今就等着老太太和六姑娘的船队一道,那伙水鱼忍不住蹦跶出来,就可以收网了!”
徐章点了点头,面色却依旧有些凝重:“这伙水贼能在淮阴盘踞这么久,每次出手,都从不落空,绝不会简单,这次咱们好不容易才摸到他们的尾巴,绝对不能叫他们就这么跑了!”
说着徐章目光一凝,看着昏黄的烛火:“说不定还能顺藤摸爪,抓出几条大鱼来!”
王破敌一愣,张口便道:“五爷是怀疑这伙贼人和叛贼有关?”
徐章目光一扫,“你说呢?”
王破敌心里咯噔一下,“那咱们要不要通知石大哥和车嫂子加派人手!”
徐章道:“现在才通知,怕是已经晚了!不过也不用担心,不是还有六妹妹和平寇在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