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末刻,徐章便下了衙,优哉游哉的从殿前司驻地里头骑着马儿出来。
其实在殿前司之内,徐章也没什么事情,皇城的防务有荣喜布置,将士的训练有杨忠武看着,徐章只要偶尔视察一下军营,整肃一下军纪也就行了,不需要在做什么。
当然了,这只是明面上的差事,真正的整肃军纪,自幼荣喜和杨忠武一力操持。
徐章只要负责偶尔去露个脸,多领一份俸禄就好了。
刚从殿前司出来没多久,一辆马车忽然驶到徐章身边,放慢了速度,车窗的帘子被掀开,露出了一个脑袋。
“谨言这是刚下衙?”马车里的人问,“准备直接回家还是去何处赴约?”
徐章侧身拱手:“家母带着弟妹正在表舅家做客,白日里已经叫人传信,叫在下下了衙一道过去用饭!顺便接家母和弟妹回家!”
“那真是不巧!”马车里的人不是别人,真是王安,王奉之,“原本还想邀谨言一道去吃酒的,既然谨言有事,那便只能改日再约了!”
瞧着王安的神情,徐章道:“左右都在东京,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也无须急在这一时片刻。”
王安又问:“不知谨言那日得空?愚兄在樊楼设宴,请谨言吃酒!”
“樊楼?”徐章顿时来了兴致:“奉之这是改了性子?竟舍得在樊楼设宴?”
王安略有些尴尬的笑着说道:“谨言说的哪里话!”
平日里徐章和许贞王安他们宴饮聚会,要么是些那些消费较低的馆子,环境倒也算清幽,但绝对无法和樊楼相比,要么就是在各自的家中,几人聚在一块儿小酌。
别看王安出身齐鲁大族,骨子里却是个抠搜的,喜欢精打细算,和顾二是截然相反的两种性子。
徐章笑了笑,也不去反驳。
“盛情难却,既然奉之如此热情相邀,若是再不答应,岂非就显得在下不识抬举了!”
王安顿时一喜,脸上露出笑容:“那就这般说定了,明日傍晚,愚兄在樊楼恭候谨言大驾!”
“奉之兄放心,明日定如约而至。”徐章道。
王安隔着窗户冲着徐章微微拱手:“既如此,那愚兄便先行一步,告辞!”
“告辞!”
王安的马车加快了速度,走过十余步,便拐入左侧一条大街。
骑马跟在徐章身后的王破敌凑了上来:“公子,王公子这是转性了?竟舍得在樊楼设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