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还有事吗?”
老爷子看了看俆章,才说:“你随我进来,我有事儿嘱咐你。”
俆章没有细听,而是去屋里叫了徐文和徐彬。
卯末时分,也就是早上六点多将近七点的样子,天色已经开始出现光亮,虽还有些暗,但已经能够视物了,徐青山带着俆章三人坐着牛车慢悠悠的往县城赶。
当然了,还是那条去溧水镇的路,要到溧水转官道才能去县里,自然也能在码头坐船,可自家有牛车在,又不用自己走路,完全没必要浪费这笔船资。
路上。
“三叔,县城大吗?”徐彬长到十五岁,还是第一次去县城,更别说俆文和俆章了。
“很大!”徐青山斩钉截铁的说。
“有多大呀!?”
“好像有咱们溧水镇五六个那般大吧。”
“三叔肯定去过很多次县城吧?”声音透着几分羡慕。
徐青山笑着回答:“想你这么大的时候,基本上每年都会进城一趟,具体多少次倒是记不清了。”
“阿爹去县城做什么?阿爹做活不都是在镇上吗?”这是俆章问的。
“当年我还没成亲的时候跟着师傅到县里帮人家打制家具,倒是经常往县里跑,师傅手艺好,便是县里的不少富贵人家,都经常找他。”
说着徐青山似有些遗憾:“可惜我天资普通,没能学到师傅他老人家的本事,只勉强学了个两三分,只能在溧水镇上厮混。”
徐青山的木匠师傅乃是俆章那位不幸客死异乡的三叔公好友,也因着这层关系,徐青山才有机会拜在他的门下。
听徐青山说他师傅如今已经作古,他师兄也就是师傅的长子带着家人一道儿搬到县城去了,因隔得远,彼此之间的往来也就少了。
俆章看着牛车上放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有一柚子般大小的坛子,里头装的是霉豆腐,没有些家里的腊肉腌鱼,刚挖下来的冬笋什么的。
“阿爹带这么多东西是要去拜访那位师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