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辽国朝堂之中,频频有官员上奏,请求出兵南下,其中犹以南院大王萧肃最为活跃,屡次上书不说,还四处联络各级官员,发动他们联名上书,听说萧太后已经被说动了!”
范同宣皱着眉头,眉宇间满是忧愁,一脸的烦闷。
书案坐着的是此行的副使,也是鸿胪寺的少卿李皋,年岁比范同宣稍显年轻一些,只是三甲同进士出身,按理说以他的资历,在这个年纪,想要爬到鸿胪寺少卿的位置,还是有些困难的。
奈何人家有个好家室,还有个父亲是御史大夫的好岳丈,自己又会做人,八面玲珑,入鸿胪寺不过数载,就成了大理寺卿正范同宣身边最信重的左右手。
微微拱手一礼,李皋便道:“明公,如今大辽国朝堂之内,萧太后虽有摄政之权,可辽帝早已及冠,朝中有不少辽国先帝留下的老臣,听说都已经陆续倒向辽帝,军中不少新晋的年轻将领都以辽帝马首是瞻,纵使是萧太后当真被说动,辽帝怕是也未必能如其所愿吧?”
李皋素善察言观色,与人结交,来上京这大半年里,虽碍于自己的身份,许多辽人都对李皋等宋使视若无睹,可还是有不少和李皋混的颇熟,而且辽国朝中不乏有汉人官员,虽未处高位,也不是什么要害的部门,可对于辽国朝堂的局势还是看的颇为清楚的。
范同宣却摇了摇头,眸光微凝,目光深邃的道:“你不要忘了,萧太后可不止辽帝耶律真宗这么一个儿子。”
李皋面色一变,道:“明公是说,那位东院大王耶律宗元?”
耶律宗元乃是辽帝耶律真宗一母同胞的亲弟,深得萧太后的喜爱,历年来各种赏赐不断,甚至坊间还有传言,萧太后有意废耶律真宗而立耶律宗元为帝。
虽然只是传闻,可在辽国朝堂之中,母子二人对立已经成为既定的事实。
耶律真宗早已成年,可萧太后却把着朝政大权不愿放手,大肆重用辽圣宗时期被裁定永不录用的贪官污吏和萧氏一族的族人。
如今辽国不论是朝堂还是军中,也和西夏一样分做三派,势均力敌的萧太后一系和辽帝一系,以及看着势力最弱最小,实则体系庞大的中立一系。
范同宣道:“耶律宗元此人,优柔寡断,与耶律真宗自小一起长大,兄弟二人关系极好,又重情义……”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