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正当,行为上也说得过去。
可朝廷自有法度,曹国仁的话,虽然诛心,却合情合理,没有半点污蔑。
武将们擅长的本就是舞刀弄枪,似顾二和徐章这般文武双全,嘴皮子又利索,肚子里的弯弯绕九曲十八弯的,朝野上下,也再难找出第二个来。
可惜现如今顾二还在家中禁闭,可以说在嘴皮子上,武将里头,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混账!永平侯,你还有何话说?”朝堂上,大殿中,基本折子从龙椅后的帘子后被扔了出来,四散在汉白玉铺筑的台阶上。
殿中群臣噤若寒蝉,没有人谁敢在这个时候去触曹太后的霉头。
“臣!”徐章徐徐出列,手持笏板立于殿中,躬身施礼,不疾不徐,字正圆腔的道:“无话可说!”
“这么说,你是认罪了?”珠帘后,曹太后的声音再度传了出来。
“母后!永平侯他只是
“陛下!”龙椅上的赵宗祥刚想替徐章说几句话,就被曹太后给打断了:“哀家是在问永平侯,况且陛下身处皇宫大内,如何知晓数千里之外,边疆战场之事。”
曹太后寥寥几句话,就把小皇帝所有的后话都给堵死了。
小皇帝就算想替徐章开脱,也没办法了。
这也是小皇帝第一次在朝堂上失态。
“母后说的是,儿臣知晓了。
“既然”曹太后话刚出口,玉阶下,位于百官之首的大相公韩章就站了出来:“启禀大娘娘,老臣有话要说。”
“讲!”若是别人,曹太后直接怼了也无妨,可韩章历经两朝,又是当朝宰相,在朝野中威望甚隆,尤其是在文官群体里头。
“启禀太后,几位将军方才也说了,战场凶险,兵战凶威,一个不慎,便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更何况当初事态紧急,永平侯行事确实莽撞冲动了些,也有越权之嫌,可说到底,也是为了抵抗进犯的吐蕃人,是为了夺回秦州。
“更何况当初吐蕃人早已和西夏人沆瀣一气,约定共同进犯我朝边境,若非永平侯力挽狂澜,只怕现如今,整个西北,都还笼罩在战火之中。
“事虽有错,然其情可表,其功不可没。
“请大娘娘明鉴!”
韩章躬身一礼,退回方才站立的位置。
韩章的话,无异于一刻大石落在平静的湖面之上,惊起千层浪涛。
孙原等好几个正直的文官也纷纷站出来附议,替徐章开解。
可太后一系的人也不是吃素的。
曹国信仍旧冲在最前头:“功是功,过是过,朝廷自有法度,有功自然当赏,有过自然也该罚,若是什么事情都能功过相抵,那还要法度做什么?”
曹国信人虽然莽撞冲动了些,可脑子却并不笨,知道什么才是重点。
曹国信的意思无非是西北大胜,可封赏早已结束,现如今,也该到了论罪行罚之时。“曹大人言之有理,功过不能混为一谈!’
当即又有大批的官员站出来附议,尤其是御史台的御史言官们,一个个顺着曹国信的话就往下延伸,一个个引经据典,分析利害。
“肃静!”
眼看着殿内议论纷纷,群臣们纷纷交头接耳,最冲的几个眼瞅着都快吵起来,玉阶上的内侍一甩手中拂尘,信步向前,用他那独特的公鸭嗓使劲儿嚎了声。
“请大娘娘圣裁!”曹国仁率先躬身行礼,朗声喊道。
太后一系的官员纷纷有样学样,紧跟着大喊:“请大娘娘圣裁!”
龙椅上,小皇帝的脸色有些难看,帘子后,曹太后的嘴角却忽然扬起一丝弧度,时机便朗声说道:“有功不能不赏,有过,那也不能不罚,朝廷法度森严,祖制定例,岂能改易。
“永平侯徐章,专擅越权,擅杀朝廷命官,违反祖制,”
“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