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大娘子,虽然有些愚笨短视冲动,可性子本是好的,只是她那个姐姐康王氏,确确实实是个毒若蛇蝎的狠辣角色。”
明兰现在连康姨母也懒得喊了,直接便是康王氏,话里话外,已然没有半点将其当做姨母的意思。
其实这也无可厚非。
若是王氏也似她姐姐康王氏那般,那明兰这些年来的日子,可过不了这么滋润。
“都是同一个娘胎里头出来的,怎么差别如此之大?”虽说自家姐妹几个里头,明兰她们和墨兰也不对付,但往日里都只是闹一些小矛盾,似康王氏这般陷害自家嫡亲妹妹,将其当做随意揉捏的棋子的,明兰还是第一次见。
“便是同一棵树上,也没有全然相同的两片树叶,更遑论是人了。”
“况且还有后天的生长环境,父母的教导,身边的影响这么多的因素在。”
明兰深以为然。
徐章却忽然眉梢微挑,忽然话音一转说道:“还有你那个四姐姐,有些时日没闹出动静了,估摸着是在憋着什么大招,你可要小心些,嗯~~~要不再过几日,还是把小桃叫回来吧?”
明兰抬手打了轻轻锤了徐章一下,没好气的道:“小桃刚刚成婚,和平寇正是新婚燕尔,如胶似漆的时候,况且连个孩子都还没有,这个时候,怎么好叫小桃回来。”
王破敌和孙平寇虽是侯府的家将,可徐章却一直都将他们生死兄弟,早先仁宗皇帝还在世时,便替他们兄弟俩求了恩典。
现如今孙王二人虽然仍旧以永平侯府的家将自诩,可实际上,他们俩人现如今都已经可以在外头独领一军了。
只是他们俩却铁了心想要留在徐章身边,数次拒绝了徐章为他们请功的打算。
就连上一次西北大胜,合水一役的功劳,也都被孙平寇推到了徐章头上。
“娘子说的对,是为夫有欠考虑。”徐章倒没觉得有什么尴尬,成婚这么几年,夫妻俩对彼此都已经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自然没必要用在外頭那套虚與委蛇的套路,坦诚相见方是正道。
“不過近卫还是要带的,就算是去盛家,也不能落下。”徐章郑重的叮嘱道。
盛老太太没有好利索之前,明兰估摸着日日都得往盛家跑,不然哪里放心的下。
“好好好!都依官人的。”感受着徐章话里话外的关怀,明兰的心里就跟抹了蜜似的。
“你明日先去库房里头,把那些个人参鹿茸什么的都挑出一些,捡好的都带过去,给姑祖母补补身子。”
想了想,徐章又道。
明兰却道:“我的好夫君,好官人,张太医都说了,现如今祖母体内余毒虽然都已经拔清了,可身子骨却仍旧虚弱,受不得滋补,得慢慢养着才行。”
简单的总结四个字:虚不受补。
“那也挑一些带过去,日后总归用的上。”
而且人参可是好东西,尤其是上了年份的老参,关键时候,这可是可以吊命东西。
明兰展颜轻笑,却不由的将身子往徐章的身上又贴紧了几分。
二人睡觉身上都只套着一件薄如蝉翼的里衣,这么近距离的身体接触,先前是有话题转移了两人注意力,这不刚刚安静了一会儿,氛围就有些走歪了。
感受着被窝里的温热,徐章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略有几分粗糙的大手开始不安分了。
自盛老太太出事之后,夫妻二人长住盛家,又担心老太太的病体,已有多日未曾亲热,小夫妻两正当壮年,感情又好,正是耳鬓厮磨,如胶似漆的时候。
如今正好老太太的事情告一段落,夫妻二人身形具松,徐章这么一撩拨,食髓知味的明兰哪里还抵抗得住,当即就热烈的回應起来。
有道是: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有诗云: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如此良辰美景,又岂能虚度。
次日一早,明兰悠悠醒来之际,卯时已然过了大半,徐章晨练的习惯仍旧坚持着,一边洗漱穿戴,一边埋怨着徐章那头蛮牛,折腾起人来没完没了的,好似不知道什么叫做累一样,第二天一早还有精力起来晨练。
夫妻二人和徐青山洪氏一道用过早膳,便带着洪氏一早从库房里头挑出来的滋补药物,徐章亲自送明兰去了盛家,然后才转道去御史台点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