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
一道喊声将徐章的思绪拉回现实,扭头望去,只见一个穿着一身绿色官袍的中年男子被五花大绑,推搡着朝着自己过来了。
“这是?”看到这中年官员的一瞬间,徐章就猜到了其身份。
“启禀都督,这厮身为一州主官,不说报效朝廷,竟然带头投靠了西夏人!”那将这中年官员绑来的军汉恨恨着道。
其实莫说是他了,换了军中任何一人遇到这种情况,估计都会觉得愤恨不平。
平日里这些文官,一个个眼高于顶,骑在他们这些丘八的脖子上拉屎撒尿,如今战事一起,自己和兄弟们在前线拼死拼活的,同西夏人死战,他们倒好,不说与国同休,竟然还带头投效西夏人。
这种行径,无异于数典忘祖,背弃祖宗了。
说话间,捉到这官员的军汉便一脚踢在中年官员的后膝槽内,直接便将这中年官员踢得膝盖一软,直接跪在徐章面前。
徐章指着中年官员嘴里那团脏布,说道:“把这儿解开,我有几句话要问他。”
“呜呜呜呜!”听到这话,那官员有些激动,怕就怕方才那军汉不给他辩解的机会,一刀就把自己给砍了。
军汉冲着徐章抱拳行礼,随即扭头狠狠的瞪了那官员一眼,丢下一句:“给我老实点,我家都督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
“若是敢有半句假话,有你好看的。”
军汉恶狠狠的威胁了那中年官员几句,这才将其口中塞着的抹布扯开。
“都督冤枉呀!”
抹布才刚刚脱口,中年官员就破不接待的喊了起来。
“哦?”徐章嘴角微扬道:“你倒是说说,哪儿冤枉你了!”
“下官······不···草民当真是冤枉的,都是那西夏贼子,硬是要将这差事压到草民肩上,胳膊拗不过大腿,更何况草民一个俘虏,哪里敢拒绝。”
“你不是庆州知州?”
“草民不是!”
“那你到底适合来历?身上这身官袍又从何而来?”徐章打量着这人身上的绿色官袍,眼中满是探究之意。
朝廷在官员的服饰之上有着极为严谨且严格的规定,似这个中年官员身上的绿色官官服,那是只有七品以上的官员才有资格穿的。
而七品官员,则至少要知县及以上的才是。
似县城里头的那些主簿、县丞、县尉。、典史这些可都没有资格穿。
“都督明鉴,草民······”
可那人话还没说完,就被徐章给打断了:“是与不是,我自会派人调查清楚,而不是听你的一面之词。”
随即便冲着那军汉吩咐道:“先带下去好生看管起来!”随即便举起手中的千里镜,将目光再度投入城内的战场之中。
······
八月中旬,园里的桂花已经盛开,那醉人的清香随着微凉的秋风,飞至这座大宅子的每一个角落之中。
院子里头,香气扑鼻的桂花树下,几个要吐提着竹编的精致篮子,在桂花树下不断的穿行着,将树上那些开的正灿烂的桂花一朵朵的摘下来,小心翼翼的放到手中挎着的竹篮里头。
每个丫头的篮子里头,都对了一堆不小的花骨朵儿。
“小桃,那边那棵开的更灿烂些!”明兰坐在边上,带着小言哥儿,煞有介事的指挥着几个丫头如蝴蝶般在桂花树下穿梭来回。
“那棵吗?”小桃眼睛一亮,不等明兰回答,就一个快步飞一般的跑了过去。
明兰的身边还摆着一个铜制的小炉子,小香炉上还插着一支细小的线香,香头处有烟雾升腾,不过现如今线香已经燃的只剩下寥寥两寸。
几个丫头里头,就属明兰的大丫头丹橘最是心灵手巧,篮子里头品相极好的花骨朵堆得也最高。
却在此时,一道极为惊喜的喊声却隔着好几重院落传了进来。
伴随着喊声的,还有一些细微许多的吵闹声。
“大娘子!大娘子!”
只见一个丫头气喘吁吁的一路小跑着进了园子,冲着明兰福身一礼。
“怎么回事儿?慌慌张张的!”明兰淡淡的道。
“别着急,慢儿点说!”
那丫头手脚舞动,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绪,才道:“方才街面上忽然有人说,咱们侯爷在合水大破西夏,大获全胜,还差点就把西夏的主帅给捉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