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都是那个姓徐的害的,老子好好的在侯府里头待着,就他给得整出那么多事情来,还得父亲把我发配到代州那个苦寒之地。”
俊秀青年自鹤氅之中生出两只手,捧着酒碗不住骂骂咧咧道。
大汉道:“这个姓徐的可真不是东西,把公子害的这么苦!难怪公子不惜花费这么大的价钱,也要把我们雇来。”
大汉名叫周刑,本是燕云人士,会一手相扑的本事儿,又使得一手好棒法,家境颇丰,却因一时意气不慎打死了人,无奈只能逃出家乡。
本想逃往宋境,机缘巧合之下,结识了一群落难的浩瀚,一群人便在宋和契丹的边境落了草,做起了打家劫舍的无本买卖。
后来又和代州那边搭上了关系,帮着靖安侯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替曹家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保驾护航,用来换取靖安侯的庇佑。
养寇为重,自古有之,并不算稀奇。
这一来二去的,周刑手底下的势力越来越大,慢慢就发展成了现如今名震契丹和宋朝汴京的大寇,麾下聚拢起了五百兄弟,个个敢打敢拼。
听得周刑提起此事,俊秀青年的脸上就露出肉疼之色:“周大当家的,本公子可是花了整整五千贯,这事儿你们可得给本公子办妥当了!否则本公子可不饶你!”
这位面容白皙俊秀的青年不是别人,正是曹家三公子曹良玉。
趁着靖安侯巡视治下军寨的机会,悄悄联系上了周刑,偷偷离开了代州。
这次为了请动周刑,曹良玉也算是下了血本,整整五千贯钱,他好不容易劫了漕帮货船攒下来的那点儿私房钱,一下子就去了将近一半。
若是别人,莫说是请动周刑了,估计刚刚找上门,就被绑了。
可曹良玉是曹家嫡子,自然大不一样。
周刑也是看在这一点上面,这才接下了这份差事,在曹良玉的掩护之下,带着两百个精锐的手下,装作从北边南下的商队,带着大批货物,光明正大的入了宋境。
曹良玉自己没什么本事,却耐不住有个极疼爱他的母亲,曹良玉要什么,管氏就给什么,更何况这事儿曹良玉可是瞒着管氏做的。
对管氏那边,曹良玉的借口是说他托人从契丹那边弄来一大批皮毛牛羊,想要趁着这个机会瞧瞧去洛阳出手。
对于曹良玉,管氏半点都没怀疑,有了管氏点头,曹良玉和周刑自然一路畅通无阻。
“公子放心,我老周办事儿,断不会出差错!”周刑一口就把碗里的热酒灌入口中,咕噜噜没两下吞入腹中,随即抬起袖子,十分豪迈的擦去嘴角残留的酒渍。
“此事若是不成,不用公子动手,老周我自己把脑袋摘下来给公子当夜壶用!”
轻喝一声“好酒!”
“满上!”
一碗酒下肚,一股子暖意自口腔流过喉管,落到胃里,整个腹部也跟着暖了起来。
曹良玉也端着酒碗仰头一饮而尽。
至于那些个什么以袖遮面的礼仪,在曹良玉和周刑这儿可没有半点意义。
“我要你的脑袋做什么!”曹良玉没好气的道,随即眼中闪过怨毒的光芒:“我要的是姓徐的那个杂碎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