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明兰商量定之后,夫妻俩没有脸去找盛老太太,而是先叫丹橘提着不少滋补的东西去了一趟盛家,见了房嬷嬷,提了此事。
房嬷嬷的回答虽然令人意外,却也并不显得奇怪。
于是乎第二天小夫妻俩就亲自跑了一趟寿安堂。
老太太听说此事之后,先是唉声一叹,随即极为感慨说:“这么多年了,勇毅侯府也早已不复昔日的辉煌,现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也不算奇怪。”
“后世子孙不争气,愧对徐氏列祖列宗呀!”
“种什么因的什么果,现如今面临这样的局面,也是他们自找的,与旁人无忧。”
老太太很是一番感慨,然后才对着徐章说:“此事你看着办就行了,若是对勇毅侯府影响不大,不至于抄家夺爵毁劵的话,那也不必出手相帮。”
老太太心里看得通透,并没有像徐章和明兰起初担心的那样,只是难免有些怒其不争,哀其不幸,同时也是对于原本花团锦簇,繁荣鼎盛的勇毅侯府,这才几十年功夫,就从东京成里的顶尖勋贵之家,成了退居江南,只能在金陵那一亩三分地‘作威作福’。
“孙儿知道了!”见老太太自己看得开,徐章和明兰满肚子劝说的话,也就随风消散了。
夫妻俩对视一眼,都松了口气,看得开好,就怕看不开,憋在心里头又不说,独自黯然神伤的那种,好在盛老太太比较靠谱。
正这么想着,盛老太太却忽然冒出一句:“这事儿会不会牵连到你?”
这话自然是对徐章说的。
徐章道:“应该不至于吧!虽说此事可轻可重,但那时毕竟逆王还没有造反,这也就有了转圜的余地,况且之后金陵那边,也没有掺和到后头的谋逆之中,就算是当真不讲半点勤勉,也只是捉拿首犯,再下旨申斥一番罚罚俸禄。”
“再说了,这事儿不还有宁远侯府扛在前头吗,朝廷便是当真要追究责任,难道还会只追究勇毅侯府,却不追究宁远侯府,平白落忍话柄吗?”
后头这话,却是明兰说的。
牵扯越多,便越是要做到公正,不能仅仅只凭借个人的好恶,否则的话,朝廷的威仪何在?律法的权威何在?
如今幼帝继位,太后摄政,主弱臣强,朝廷方面,更加要注意这些,不能落人话柄口舌。
“这话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盛老太太也深以为然的点头道。
宁远侯府和澄园那边,大戏逐渐拉开了帷幕。
侯府一大家子人,你方唱罢我登场,一个接着几个,直把顾二和张氏的澄园当做了戏台,唱起了如今东京城里头正时兴的南曲儿。
尤其是自顾家三郎廷炜被齐衡带人捉走之后,顾二那位继母小秦氏,一下子就从导演变成了主演,两个职位一肩挑,领着顾廷炜的媳妇朱氏和顾家四房五房一大家子女眷,日日往澄园跑,把张氏扰的不得清净。
张氏得了顾二的嘱咐,自然不会轻易答应,随口允诺。
可顾家一大家子女眷又实在是太过默认,张氏和顾二又是刚刚新婚,不好回娘家待着,索性便寻了个借口,到下头视察自家的庄子产业去了。